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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死俺啦,冻死俺啦,加条被子,再给俺加条被子。”
朱棣盘膝坐在炕上,拥着好几床被子,身前放着大火炉,额头满是大汗,脸色赤红如血,牙齿却在格格打战,好象冷得不得了,依然在不停地叫人给他加被子。
徐妃含泪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殿下他……他听说湘王而死,一番痛哭之后,就神志失常,变成这副模样了,如今王府上下人心惶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请求皇上让高炽他们赶紧回来,一来侍奉父亲疾患,二来……万一要是……”
说到这儿,徐妃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新任北平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看看两眼发直、时不时还傻笑两声的燕王,又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起来,燕王是真的疯了,不是被逼疯的,就是被吓疯的。虽说两人赴北平任职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燕王,可是眼见燕王落得这般下场,还是不免生出侧隐之心。
张昺好言安慰道“王妃娘娘莫要焦急,赶快延医问药,殿下身子一向强健,说不定还是会康复的。有关上表朝廷求还世子及两位郡王之事,臣会马上着手办理的。”
徐妃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
这时候燕王在榻上急燥起来,吼道“怎么不拿被来?冷死俺了,快快快,再给俺加一个火盆。”
徐妃忙道“啊,两位大人,殿下一旦发起狂来,是会胡乱动手打人的,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谢贵看了看手持绳索,站在殿角虎视眈眈地看着燕王的四个王府侍卫,不禁摇了摇头,唏嘘一叹,随着徐妃走了出去。
王府长史葛诚踮着脚尖,生怕踩死地上的蚂蚁似的,正要悄悄离开王府,王府侍卫统领张玉忽然按剑出现在面前,笑吟吟地道“葛大人,哪里去?”
“哦,我……我……”
葛诚先是一惊,随即说道“本官几日不曾回家了,担心家中盼望,想……只是回。”
张玉呵呵一笑,松开剑柄,走到他身边,攥住他手臂,一边往回走,一边道“长史大人何必担心呢,你是在王府,又不是出塞打仗,家里有甚么好担心的,再说,下官已经派人知会大人府上了,如今王爷患了疯疾,三位王子又不在北平,葛大人身为长史,可得担负起燕王府一应责任呐,这个时候你若离开,王府上下可要何人照料?”
葛诚见张昺和谢贵有燕王妃亲自陪同,无法传递消息,本想自己离开王府,不想又被张玉看住,心中只是叫苦,正觉无可奈何处,他忽看见王府仪宾李瑞正从王府家庙前走过,想起上次朝廷令燕王议周王之罪时,这个李瑞也是站在朝廷一边的,心中顿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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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疯了!
张昺和谢贵的奏疏以六百里加急快马抵达京城,朱允炆大吃一惊,连忙招亲信议事,众人正对燕王患了疯疾将信将疑之际,张昺和谢贵的第二封奏疏又到了燕王装疯。
原来张昺和谢贵对燕王患了疯疾信以为真,立即上奏了朝廷,不料紧接着燕王府仪宾李瑞就悄悄赶来,向他们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燕王在装疯。这是燕王府长史葛诚透露给他的消息,因为燕王对葛诚已起了疑心,着人看着他,无法离开王府,这才以大义说服李瑞,由李瑞赶来报信。
张昺和谢贵惊出一身冷汗,匆匆谢过李瑞,两人赶紧把真相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快驿送抵京师,因为赶得急,两封奏疏几乎是前后脚的送到了御前。
方孝孺道“果然有诈,燕王心性坚忍、久经战阵,怎么可能被湘王之死一吓,就心志失常了?”
黄子澄道“燕王奸计,这是效孙膑诈庞涓之法了。”
齐泰冷冷地道“二位大人,张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