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长歌早就崩溃了,她根本无法相信秋月死了,一遍遍地对楚玦重复道
“四个时辰之前,秋月还对我笑来着,她还让我多多保重,她怎么会死呢?她怎么会死呢?”
“不会的不会的”
“秋月不会死的她还要帮我带孩子呢!”
楚玦能感受到沈长歌心里剧烈的疼痛,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她这副模样,完全失去理智,哭得像个泪人。
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叹息道“人死不能复生。”
当“死”这个字从楚玦口里出来之后,沈长歌瞬间僵硬在原地,她陷入了沉默,因为她知道,楚玦是不会骗她的。
可是她多希望他能骗骗她啊。
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
沈长歌抬头仰看着楚玦,轻声细语道“不是的,你在说谎,秋月没有死对不对?地上那个人不是秋月,那不是她”
人死不能复生,楚玦没有办法将秋月复活,这一份伤痛,沈长歌只能受着,他无法减轻分毫,只能帮她擦去脸上的泪。
沈长歌低声道“秋月说过要帮我带孩子的”
或许是心理上的疼痛程度太高了,身体会下意识选择回避。沈长歌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沈长歌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
楚玦正守在她的床边。
沈长歌几乎是下意识说出口“秋月呢,让她进来帮我梳头。”
进来的人却是春花,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沈长歌瞥了眼春花,“秋月手巧,她梳的发髻最是好看了,怎么还不见她过来呢?她以前可是从来不睡懒觉的。”
春花听见这话,眼泪哗哗地又落了下来,她哭得一抽一抽,“小姐,秋月没了。”
秋月,没了。
沈长歌缓了好久,才将这四个字连在起来。
原来,秋月没了。
他们似乎都很忌讳说“死”这个字,都不敢提起。
沈长歌眼神里是莫大的哀凉,她的唇角动了动,淡淡道“我知道啊,她死在三天前的夜里,死在一条阴冷的小巷子里,我就是想欺骗自己,那是场梦而已”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像秋月那么体贴了,再也没有了。
楚玦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沈长歌,他端着药,一口一口地喂她,“来,先把药喝了。”
沈长歌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她很快将药给喝了。语气十分冷静,“查到是谁了吗?”
楚玦道“杀害秋月的人,应该和我们之前追查的是同一个人。”
沈长歌的眸子里顿时充满了恨意,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了,恨不得立即将那人剥皮裂骨、碎尸万段。
崔府到处都挂满了白绫。
崔逢跪在秋月的灵位前,端端几天时间,头发全白了。
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顶着满头白发,不由让人唏嘘啊。
三日前,崔逢亲手做了千盏荷花灯,放在月心湖里,等着秋月前来观赏。他们就要破镜重圆了啊
可是崔逢没有等来秋月的人,反而是等来了她的尸首。
秋月死了,一尸两命。
那一刻,崔逢整个人崩溃了,他抱着秋月死死不肯撒手,模样癫狂,像是疯了一样。
许多人都劝崔逢,要让秋月入土为安。崔逢什么都不听,最后是誉王府的人将他打晕了,才把秋月放入棺椁中。
崔逢醒来之后,就一直跪在这里,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没有说过一句话,头发就这样一夜间全白了。
春花递给崔逢一个荷包,“秋月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这个荷包,我想她原本是要亲手送给你的。”
崔逢这才抬起头,眸子空洞如灰。
他接过荷包,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