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法追寻来人踪影,苏锦年便弃了追他而去的想法,眼见身前横着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他甚是好奇。
蹲下身去查看,发现此人除了身着衣服是钱家女婢常穿的粉红布衣外,其他未发现奇怪之处。
查看半晌也无收获的苏锦年,一脸疑惑的端看那一柄刺穿喉口的飞刀。
飞刀精巧,呈柳叶状,刀身薄且轻逸,隐约刻有字迹。
但因刀刃入死者喉口大半,故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而刀衣却是极为少见的青蓝绸缎。
青蓝染色技艺,在津南现有的染坊里尚未出现,倒是曾在王宫里看见过这等染色技艺的绸缎,但是苏锦年一时想不起,到底在那儿看见过。
眼见刀刃出隐约的刻字,苏锦年更是好奇,待他伸手欲拔出飞刀查看时,有人阻止了他的动作。
“住手!”
来人手持长矛,直戳苏锦年的后背,从倾斜在身前的倒影,可以看出来人身着铠甲,不像是一般的县衙捕快。
苏锦年有些失落的盯着那柳叶飞刀看了看,随而缓缓起身,静待来人下一步动作。
“来者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夺人性命!”说话的正是裴煦。
就在方才,钱家管事报案说家中遭了贼人,伤了宁儿,害了一女婢之性命,钱家小姐钱南新不知何故落水,差点也没了命,怕城中出乱,他派人前往裴家,送了书信。
裴骋,乃是裴家长子,也就是裴煦,裴云莲的大哥,原本裴骋戍守西南边界世城,这次回瑞安不过是收了父亲的书信,回家探亲,不曾想还未在家停歇一刻,便被裴煦唤来。
因军部有令,未得调令,不得擅自率军前往其他城池,亦不得扰了驻守城池的秩序,故而此次出来只有裴骋以及随在裴骋身后的两位将士,还有便是裴煦一行人。
“不知知县大人是哪知眼睛看到在下害人性命了?”
苏锦年未转身,只看路面斜影,见得有人骑在一匹骏马上,头戴官帽,便知此人定是裴煦无疑。
裴煦先是一惊,又与身侧的裴骋相互对了一眼,便又开口道“既与你无关,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原想瑞安知县并非那昏庸之人,今日之举,恐要颠覆了在下对裴知县的看法了。难道,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苏锦年手拿将军令,转身,道。
裴煦眼看此人着实陌生,但裴骋却是一眼认出那将军令“你是?”
“谷云珩!”
“谷云珩?”裴骋重复念叨,一时记不起来在朝中还有一位名为谷云珩的将军。
“裴将军,真是记性差的很!”苏锦年笑着说道“数年前,裴将军深陷羌国攻势不得突围,可是武王将军率领左三百骑将士前往世城营救将军,那时候你可对末将说过,若是能得武王将军身边的谷副军,可真是一件快事。”
这般一提醒,裴骋终于记起来了,三年前,羌国又一次率数万军士围攻世城,用了极为残忍的军策,断了世城与外界的联络,整整三个月的僵持,都未寻得突破羌国围堵的缺口。
幸好的是,人称武王将军的苏锦昔率军前来营救,这才让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当时的谷云珩还仅仅是武王将军身侧的一位副军士,并未有将军头衔,但他英勇果断,仅凭一人之力便破了羌国瓮中捉鳖的阵势,深得裴骋赏识。
果然,他裴骋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这位目含冷冽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位将军。
“哈哈哈,好啊,好小子!当初果然没看错你。”裴骋下马,走到苏锦年身前,双手拍了拍苏锦年的肩膀,甚是欢喜的说道。
裴煦在一旁看了良久,终是看出些端倪,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生的男子,怎得那般像前几日,在千门客栈打伤那些匪徒的人呢?
“来来,谷将军,这马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