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说这些日子按照她所吩咐的事情去办,并且一直暗中观察婉儿。
确如小姐所想,婉儿在听到小姐对她的怀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回了琅徽院,之后自掏银两让宅子中一家仆递了一封信出去。
据说那人是婉儿的老乡,至于信的内容宁儿不得而知,那家仆为此特意向管事告假回老家,之后便一直未有回来的音信,好似从此之后这个人便消失了,为此钱管事还特地派人前往那家仆的老家打听,至于结果,宁儿还未查的。
“遗书的内容是什么?”听到这些,钱南新觉得这事儿应该与二房贾氏有些关联。
“嗯,大抵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所做,因为本就是出生匪徒之家的她,得知钱家在瑞安赫赫有名,故而寻个机会来到钱宅打探消息,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洗劫钱宅。
至于为何要动手害了三夫人,说是三夫人无意间探得她的身份,并以此要挟她帮自己对付二夫人,故而她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害三夫人,并有意嫁祸给小姐你。”宁儿仔细想着遗书的内容。
“为何要嫁祸给我呢?”钱南新有些不明白。
“因为小姐你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啊,一旦小姐惹了事情,老爷必定倾其所有为你平息所有祸端,故而,在婉儿的心里便觉得,若是将你陷害成杀人凶手,那老爷必定无暇顾及钱家上下大小事宜,若是钱家自乱阵脚,那他们这帮匪徒便会轻而易举攻下宅子。”宁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若是如此简单,便好了。”钱南新心中自然期许事情始末就是这般简单,可是怎么可能呢?
“小姐觉得这其中还有其他变故?”
“不清楚,不过遗书中所提到的,三娘知道婉儿的身份,威胁她对付二夫人,只这一条,我便不相信!”自她认识三娘以来,钱南新可以果断的认为三娘绝不是那种心思极为复杂之人。
“人心隔肚皮,就比如奴婢,之前亦深得小姐信任,但终还是因一己之私,害了小姐。”宁儿担忧的看着钱南新。
“你不是最后幡然醒悟了吗?故而你的心还是良善的,我看人的本领一项准,三娘不是那种人。”钱南新笃定的说4道。
是夜,深秋凉意连连,值夜的仆从们像往时一般,点燃宅子内的引路小灯,巡视着宅院里的角角落落。
濯翠院内,烛火深沉,夜亦渐浓,吃过晚食的钱南新,穿戴孝服依着屋前栏杆,抬面看向无尽苍穹,若有所思。
师父说今夜钱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跟着谷将军前往京都?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愈像愈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蹊跷,连就师父他出现在知县府的时机亦有些蹊跷,她到底该不该相信师父的话呢?
“小姐,天凉,出外还是披上件外衫吧。”宁儿细心的给钱南新搭上一件衣衫道。
“现在的婉儿尸首存放在哪里?”
“应该在义庄吧,早先裴知县来的时候,那些家仆们都没敢动,后来知县说婉儿死的有些蹊跷,所以就让人将她抬了回去。”宁儿说道。
“走,我们去义庄!”钱南新突然下了决心,便要去义庄查看一番。
“小姐,这夜黑风高的,去那儿干嘛?怪慎得慌的。”宁儿不愿意去。
“不去那儿,我怎么解开三娘被害的谜题,怎么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是,这么晚了,宁儿怕”
“怕什么,有我呢!”钱南新不容宁儿反驳。
并非一时兴起,在知道婉儿死了之后,钱南新心中一直有个疑团,虽然她的所作所为有逼着婉儿认罪的嫌疑,但若是婉儿并非是凶手呢?
如今婉儿就这样死了,空留一封毫无对证的遗书,所有谜团在她死后依然没有完全得到解释,这背后真正的凶手便自此逍遥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