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我们应该发挥兵力上的优势,出城去跟隋军狠狠地打上一场,这支隋军想要打赢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我军,难如登天。等我们将其打败,即可顺势求和,赔偿一定钱财,进退两难的隋军面子里子全都有了,自然不会留在这里。这样我们就可以整顿内部,好好度过这个冬天。”
“不能打!”慕容伏允看着帐外的天空,涩声道:“忠诚于我们的军队并不多,若是把忠诚于我们的军队败光,吐谷浑必将改名换姓。”
“我们有八万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两万不到的隋军?”慕容恪眉头一皱,对慕容伏允的怯战、畏战之心大为不满,他拱手一礼,问道:“如果不打,大汗又打算如何?难道在积鱼城坐以待毙?”
慕容伏允看了弟弟一眼,沉声道:“若是隋军不退的话,我等只有南迁。”
“南迁?”
慕容恪眼中闪过一抹惊怒的目光,厉声道:“现在冰天雪地,外有隋军虎视耽耽,此时要是南迁,大汗可知会死多少人?若是大汗如此决定的话,我宁愿与隋军一战到底,哪怕战死也绝不会这样屈辱的活着!”
慕容伏允勃然大怒,厉声道:“你想死,那你自己去打好了,别带我吐谷浑的儿郎跟着你去一起去送死!”
“哼!”慕容恪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伏允,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随即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唉!”
看着大步离开的慕容恪,慕容伏允长叹口气,看向一旁的萨尼,沉声:“请先生代表我,向隋军求和,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行。”
“大汗放心!”萨尼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凝声道:“卑职这就率人去隋军求和。”
……
“薛帅,朝廷刚刚发来鹰信。”
两天过后,白雪皑皑的隋军营地,薛万彻和尉迟恭带着亲卫巡视四方,一名校尉匆匆赶来,将一叠译好的信件交给薛万彻。
“是否有新的指令?”薛万彻抹了一把胡子上的冰雪,他们数月奔波在杀戮和奔驰之间,所有人身上已经很难看到昔日风采,甚至看不出薛万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往昔俊朗的脸庞被浓浓的胡须遮掩,让人看不出本来轮廓。
“末将还未细看。”那名将尉摇了摇头。
薛万彻将纸张展开观看,目光迅速掠过,嘴角升起了一抹笑意,良久,仰天大笑了起来。
“老薛,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尉迟恭诧异的看向薛万彻。
“我们赢了!”薛万彻哈哈大笑道:“萧铣无条件投降大隋,圣上南巡之际,亲率杜伏威的第十一军,在庐江襄安县击败李密的主力,歼敌四万之多,然后在江都和庐江之交大破魏军的八门金锁阵,我大隋第十一军成功杀入江都郡,将李密数万军队控制在淮水以南。开春之后,将集中全部力量,歼灭各路反贼……圣上对我们取得的成绩相当满意,让我们暂时放过吐谷浑一马,以免便宜了吐蕃。圣上让我们接到命令后,就近返回临洮郡,参与大朝会,参与明年的统一大战。我们可以回家了。”
回家?
丘师利茫然片刻之后,脸上随即露出惊喜表情,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降隋以后,他一直在西域担任要职,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和亲人团聚。这一次出来这么久,每天都在杀戮与袭之中渡过,心弦每一刻都是绷紧的,也让他忘了家的存在。虽然吐谷浑的军队被他们杀得不敢出城,但他们同样也处在崩溃的边缘,家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相当奢侈的词汇,骤然听到班师回国、回家的消息,有了开始的惊喜过后,紧跟着的却是一股莫名心酸。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薛万彻拍了拍丘师利的肩膀,大笑着仰望天空,不让泪珠滚落下来。每一场域外战役都少不了他,但是这一次,条件之恶劣、耗费心神之多,绝对是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