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李氏家主偌大的年纪、辈分也高,还忍不住要咨询一下他的意见。
“晚辈以为现在要分螃蟹,为时过早。”李子恒的目光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丝鄙夷之色,老实说,他不太跟这些人混。
首先是朝廷正处于严厉打压士族的阶段,士族正处于一个人人喊打的困境,大家这么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不是给朝廷一网打尽的机会么?但他固然不愿,可也没办法,毕竟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陇西李氏也不能太过特立独行,更何况,大家这么抱团取暖,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其次、这些人的思想太危险了,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竟然还要把所剩无几的子弟放到大隋官场里去。这种想法倒也符合大士族一惯传统,但今非昔比,这时候去渗沙子,不是自找苦吃吗?与其偷偷摸摸的七搞八搞,倒不如闭上门户,响应朝廷的政策,利用家中财富,请最好的先生来教导自家子弟,等过了这个阶段,再光明正大参与科考也不迟,。只要自家子弟能力强,迟早还能卷土重来;只要自家子弟本事强,占据中枢某个重要职务,照样能够堂堂正正的拉上一批人,这才是千年士族一惯的做法。可这些人倒好,见到朝廷反腐力度加强,使一大批不法官员落马之后,又开始眼馋这些职位了,打算派出本族子弟参与科考,抢占这些空缺,然后,集中利用各族财富,把中举子弟任职之处的经济搞上来,从而成为耀眼的存在,并利用舆情传其美名,使之进入皇帝和中枢官员的视野,最终得以晋升。
这些人经过朝廷一次次打击、挫败,不单失去了以往的地位,还失去赖以生存的美好名声,如若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已失去士族不动如山的气度,又因为三学、科举的步步推进,一个个都担心未来竞争力度更强,机会更少,所以急着去抓寒士尚未成熟的喘息之机,先发制人,据有官职,这也是他们以阴谋手段,向官场之中疯狂渗透的根本原因。
但是在行商过程中一次次竞争成功的李子恒,却觉得世道已经变了,以往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必须迎合现行政策,夯实好自身实力,勇于迎接未来的挑战,这才是王道。
更令李子恒感到可笑可悲的是,这还没有开始参与科考,一个二个便已经急匆匆的“分”不属于他们控制的空缺之职了,人人皆有私心,怎么可能“真真正正的放下成见”呢?
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朝廷一直就处在无人可用的窘境,几乎每年中举的学子都得到任命,晚辈认为我们现要做的是帮朝廷多拉几个人下马,这样就会有更多空缺出现;若是我们的人中了进士,那么人人都会得到任用,如是一来,也不需要考虑如何分螃蟹的事情了。”
“嗯!”高孝基赞许地点头“子恒年纪虽小,见识却是不凡,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所以,各位现在不要急着争好处,咱们应该利用我们的力量,通过举报等等方式,先把一些不符合朝廷使用原则的官员拉下马,制造出更多空位。空位多了,大家就不用伤和气。”
赵郡李氏家主应和道“老夫也认为子恒之法极好,大家发动自己的力量,利用这个反贪反腐的机会,配合朝廷的行动,把一些和不法官员拉下来,以便我们的人占据这些职位;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来做这件事。”
就在士族代表商议之时,正有一伙脱下官服,换上常服的男子步入了温柔坊。
带头之人,居然是说官场风气不好的乔师望,当然了,他说的不好,并非是指平时不能跟美女谈人生、谈理想,而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不能与团队之外的人有更多接触。
乔师望貌似是第一次来到温柔坊,见到这般热闹景致,也忍不住赞道“这温柔坊好生热闹。”
“那是必须的,不然为何要叫温柔坊?”一向不苟言笑的刑部侍郎刘德威听了乔师望的话,脸上露出男人才能意会的笑容“老弟,这儿可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