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不合规矩吧?”亲兵统领有些犹豫。
“轮不到你教训我。”
“喏!”迎着裴仁基煞气腾腾的目光,亲卫统领打了个机灵,连忙安排士兵前往含光门、安上门传令。
裴仁基的亲卫穿过城墙,很快将就到了安上门,这里也变成了杀戮之所,只听城门之外哀嚎连连,惨叫不绝
火光之下尘土飞扬,黄尘弥漫天空,遮蔽天地,使明月无色,鼓声、喊杀声惊天动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争之惨烈使每个士兵都如同在地狱门前挣扎
“程将军……”亲卫好不容易找到程咬金,并将裴仁基之虑、之令一一告诉了程咬金。
尚有一丝丝怜悯之心的程咬金惊出了一声冷汗,想到自己和家人被一群毒蛇在暗中时刻果着、准备暗杀的情景,大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之感。
老程再也不敢有丝毫怜悯之心,立即下令道“给老子投火油。”
一架架投石机被推了上来,将一坛坛火油抛向了半空,随即跨越数百步距离,如骤雨般倾泻而下,那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长安城东西走向的街道比南北走向的宽,其中又以大兴宫皇城南面这一条横街为最,它从长安春明门(东墙中门)开始,经过大兴宫安上门、朱雀门、含光门,直抵长安金光门(西墙中门),宽达五百步。所以现在使用的投石机射程都是经过计算的,再远的话就会砸到横街对面的务本坊、兴道坊、善和坊、太平坊。
不过敌人主要来自正前方南北走向的安上门大街,所以程咬金也少了许多顾虑,为了自家的生命安全,不管不顾的让人砸火油。
几番盛满火油的坛子过后,漫天火箭倾泄而下,瞬间火光一片,熊熊大火燃烧起来,许多死士立刻被吞噬了。
与此同时,裴仁基和沈光看到死士皆已到了街上,立即采取了程咬金一样的手段,抛出了大量的火油。
刹那之间。
在死士们的脚下,火越烧越大,蔓延迅速,而宫墙之上,还有一坛坛火油不断抛下,以之加大火势,顷刻之间,近六里长五百步宽的皇城前的横街变成了一片火海,到处有火人在奔逃,摔倒的人在火中挣扎,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长安城,皇城以南的横街变成了人间炼狱,很多隋军士兵都不忍心再看,纷纷扭过头去。
如此惨烈的一幕,连负责这边战斗的李唐骠骑将军李高迁也有些看不下去,也有些坚持不住了,死伤实在太惨重了,还没有近到宫墙,这些死士已经死了六七成,此仗还怎么继续进行下去?
他登上临时搭建起来的高达十丈的指挥塔,望着北方依旧死寂一片的龙首原一带,心情越发焦虑了起来,这边都快坚持不住了,该死的窦琮怎么还不发动攻击?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怕杨侗跑掉吗?
“该死的混蛋!”李高迁双拳重重的互击一下,向下面的人狂吼道“传令,让善和坊的所有死士扛上沙袋灭火。”
“喏!”命令层层而下,很快就到了善和坊内。
死士们扛上沙袋,冲出了打通了的坊墙,冒着漫天箭雨,前仆后继的用沙子灭火。
“嗡~”
一蓬箭雨落下,大片死士如同割草一般,被宫墙降下来的箭簇夺走生命。
“云梯搭上,弓箭手,压制!”后方的李高迁看到熊熊大火一一扑灭,立即下达命令。
指挥死士们发起进攻,弓弩开始朝宫墙倾泻箭雨,让守军无法肆无忌惮的杀戮死士。
怎么回事?
城墙上,樊则拨打着射来的箭簇,目光看着对方后阵出现的弓箭手,这些人比冲锋部队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军阵严明,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丝毫不顾及前方将士死活,只管对着宫墙之上倾泻箭雨,任由前方死士大军在己方弓箭手的肆意打击下成片栽倒,一名士兵射出一箭,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