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夫人通报消息后不放心,生怕青霓再次逃走继而骚扰自己的儿子,便躲在一边观望,等待结果。看到青霓被刺杀了,本打算放心的走了,却见自己的儿子匆匆赶了来。
她本想去拉张愔走的,不想见到倒在地上的凌风又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剑慢慢走近自己的儿子。
她急忙跑过去,挡在儿子身后……
张愔发了疯似的,拿着剑狠砍凌风,又拳打脚踢,像一头野兽。无尽的懊悔从他心底涌出来。如果他刚才下手更狠一点,如果他刚才多补一剑,如果他刚才不急着抱青霓进屋……娘就不会死,娘就不会死了!
凌风死了,他的手下都惊慌的停下来,立即化作鸟兽散赶回去复命了。梁文菫赶紧将成民和青霓抱进屋,又急忙去城里请大夫;夏皖和慕伊负责包扎。
经过张愔身旁时,梁文菫的脚步略滞了滞,伸出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欲搭在他的肩上,未及碰到他的肩膀又缓缓地缩了回来,遗憾的说了声“节哀”。
慕伊从屋里拿出布条给张愔,他一把拿过来,捂住自己母亲的伤口,不过片刻,白色的布条就染上层层鲜红,在烈阳的映照下触目惊心。
“娘,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真实,他抱着自己的母亲,只是低声呼喊,动也不敢动。
张夫人睁开眼,张嘴努力说着话,满口鲜血,说的含混不清。
此时晓柔赶了来,正三步并一步的奔跑,看到躺在张愔怀里满是血迹的张夫人,也止不住哭了,一双大眼透着的不相信丝毫不逊于张愔,“伯母,怎么会这样?我去找大夫。”
忽然张夫人伸手拉着她的裙裾,瞪大双眼定定的看着张愔,眼神涣散像聚不了焦似的,吃力的说“娶她!她,她是你……唯一的妻子!”
张愔懵了,顾不得答言,只说“娘!娘,你不会有事的。”
张夫人鼓起眼睛,晃着头,呼吸困难般的猛的吸气,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抓着张愔的衣料,勉力发出声音,“你发,发誓!否则为娘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得安生!那个女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通红的双眼对上干枯绝望的眼神,张愔的脑海浮现出刚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霓,面色惨白,紧闭的双眸没露出一丝表情,他终于点了头,无奈痛苦的应声,“我娶她,我娶她,我发誓!”
张夫人死命揪着张愔衣襟的手终于松开了,在最后一刻,她绝望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终于沉沉的闭上了眼……
晓柔低头痛哭,双肩颤抖不住,哭声叫人肝肠寸断;张愔却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没有了一丝精气,呆了半晌才将遗体放到马车上。
她低唤他一声“张愔哥哥,我们回去吧”,他回头望着那扇小门,终是不放心,走进去又不忍看青霓,只是对夏皖说“伯母,若她有什么情况,请托人告诉我,我,我回去给我母亲办丧事。”
夏皖看着张愔,心中也不免酸楚,实在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她只能安慰几句“死者已矣,你要节哀”等语,其他也无能为力。
梁文菫从城里请来大夫为成民和青霓医治,并买了些点心与慕伊她们,见她母女二人忙不过来便留下帮忙了。半夜里成民和青霓都发起热来,身上滚烫滚烫,众人忙到半夜方朦胧睡去。
翌日。
日上三竿了,慕伊才醒来,这一觉睡足了,她惬意又满足的伸伸懒腰。她猛然想起昨晚母亲回房睡觉后,自己还在照顾姐姐呀,怎么又会睡在床上的。想起姐姐和爹,她赶紧起身去看望。
夏皖早早的起来了,正在烧水,用一个汤碗大小的木勺舀出来倒在一个木盆里,见到慕伊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便悠哉悠哉的和她说话,让她别急,成民和青霓都退烧了正睡着觉休养,又告诉她梁文菫买了些烧饼和糕点,若饿的话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