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眉心紧拧的看着沈奇善送来的滋补的汤药,那刺鼻的味道让他闻着便阵阵犯呕,“沈公公,朕的身体很强健,不想喝这个东西了。”
前段时间开始,沈公公便每日端来一碗这样血腥味儿极重的补品过来给自己,说是喝了可以去病消痛,强身健体。
可他身体本来就强健,姑姑都不只是一次说过他因祸得福,虽然在心智上比不得其他的人,但是这身体确是比旁人更健康,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太生病,他也没喝这种奇怪的东西啊。
“你快把东西拿走吧,朕闻着就想吐。”
可沈奇善的态度确十分坚决,“皇上,老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而且这药方也是国师特意拟好了,送来给您的,难道您连国师的医术都不信了吗?”
“再者说,您不是一直都想要批阅奏章替国师分忧吗?这东西喝了之后会对您的心智有所帮助,当您有朝一日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判断奏章内容是否正确的时候,您便不用再喝这种东西了。”
所以说这话是在哄着高殷,可沈奇善的态度却是不容高殷拒绝的。
并且沈奇善还拿批阅奏章这个借口来暗示高殷,也恰到好处的戳中了高殷的痛处。
他正是因为要帮忙姑姑找东西,不得不接近国师,要是不乖乖听话的话,恐怕国是很难让他到御书房,就更不要说给他机会去亲近国师了。
“罢了罢了,朕喝就是了。”高殷最后还是臣服在沈奇善的要求之下,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将那令人恶心,犯呕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见状,沈奇善才满意的笑了笑,“对了,皇上,您若早些如此那便是最好的了,奴才会帮您在国师的面前美言。”
“下去吧。”高殷很是嫌弃。
沈奇善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高殷便是重新回到了前殿,跟在了谢长官的附近,两个人不知道又为什么事情所起了争执。
殊不知,就在这两个人的身后,是有着几道锐利的目光始终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
罗明轩眉心微拧,深沉的眸光看不清表情,而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跟他的年纪看起来相仿,却是看起来很陌生,他身上所穿的服装很是奇怪,不像是往日罗明轩身边的亲信,也更不像是晋阳中人。
“已经按照君兄的嘱咐,连续给皇上服用了旁边那个少年的血一月有余,不知是现在情况如何?可否进行下一项进程了?”
君兄……
这是个很稀少的姓氏,甚至说现在世上姓君的家族便只留存的一脉,苍梧君家!
君家来人了!
这么快!
被唤作君兄的那名中年男子锐利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打量着,“按理说正常的情况是一个月便足够了,但因为那孩子年纪太轻,每日所割出来的血量也不够,怕是还需要起码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吧。”
“还需要起码半个月的时间……”罗明轩在口中轻轻重复着这句话,“怕是时间上有所不尽人意。”
若还要再等上半个月的话,先不说谢长姝会不会因此生疑,甚至是对当下的环境做出改变,便是说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他的时间和计划也是来不及的。
思忖片刻,罗明轩的脸色变得凝重,“若我很是着急,非要我此刻动手呢?”
左右不过是个试验品,死不死都没什么要紧的,便是死了再寻其他的方法就是了,及时的试验才是最要紧的。
君飞沉拧眉沉思,“不可。”
“将两个不相干的人身体里的东西互相转换的事情本就逆天而行,倘若再不做好准都是无用之功。”
“这种无意义的行动,我是不愿意去做的。”
果然是苍梧君家之人,否则若换了其他的人是没法面对罗明轩如此强势压迫之下还能不卑不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