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得很是认真。
在面对罗明轩的询问的时候也是一脸诚恳,“可国师,公平到底是什么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是真的听懂了罗明轩的郁结之处,也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询问,“为什么要每个人都一样呢?”
有时候孩子心性说出来的话未必是稚嫩天真全无道理,恰恰相反有时候越简单越真挚的感受可能才是最接近真相。
越通透聪慧便越能观察入微,看透一切。
看清人的本质是虚伪但热情,强大并冷漠,狡猾有着私心,崇高却又卑锁。
而他们的选择也将会是视而不见。
人的悲哀莫过于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
殊不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的,岂不是旁人求而不得的,现在无法割舍的,岂不是旁人眼中不削一顾的,现在所不珍惜的,岂不是旁人豁出去性命想要的。
公平这二字,又有谁是真的能说的清楚的呢?
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啊。
高殷自小便受尽苦楚冷眼,他是心智不全,但还没傻透,旁人对他好还是不好他是能分的清的,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大家都和平友善相处,能一起玩,不欺负他,可以每天都吃饱饭,每天都和疼爱自己的姑姑在一起,这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最希望的事情。
皇位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想坐在那张龙椅上,他不想每天高坐朝堂去面对诸多大臣们念咒一般的慷慨激昂,也不想每天再开罗明轩的督促之下学习自己不想学的史书和政务。
什么是公平呢?
这世上本就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完全相似的人在,也没有任何一个统一的标准,那所谓的公平,也自然没有道理的。
炉中炭火闪了火花,门外碎金一般的阳光斜照在两人的身上,罗明轩突然陷入了沉默,袅袅茶水氲氤着雾气,高殷在一旁安静听话的看着沉默的国师。
“可能吧。”
“可能皇上您说的是对的。”
但是事已至此,罗明轩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可选了。
罗明轩将茶杯放在鸡翅木小几上,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和稳重,“皇上可是有话要说?”
“若是有话,但说无妨。”
高殷还是很犹豫,国师难得这么和蔼可亲心情愉悦,要是说了说不定国师一高兴就会直接将东西给自己了。
可姑姑说了,不让她要找东西的事情随便说,而那东西极有可能是在国师的身上,要是说了之后反倒是惹怒国师,还被国师给发现,自己想要偷都偷不到了。
看出来了高殷的犹豫,罗明轩倒也并不真的想要逼他说实话,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就算是不说,也都将所有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罗明轩退而求其次,“皇上若不想说便不说了,那微臣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皇上吗?”
高殷心中极度为难和纠结,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国师,朕是不是有玄命牌的?”
罗明轩笑了笑,“正常来说高氏一族是有的,但皇上您是没有的。”
哪怕如同高殷这般出身在皇家的人,天赋不好也会被放弃,高殷是没玄命牌的普通人,仗着姓高,身处在皇位上这才有着些许的国运在身上的。
高殷并不伤心,“那高氏一族其他的人玄命牌是放在哪的。”
“又或者是其他人的玄命牌一般都会收藏在什么地方。”
高殷到底不会出卖谢长姝,不管是在谁的面前,他都不会忘记谢长姝交代给他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背弃诺言。
罗明轩心领神会,不动声色道,“高氏一族的玄命牌放在了七星阁,由当初你的先祖借用七宝所布置出来的结界看守,寻常人家的玄命牌大多是放在宗祠或者各家圣地当中,总归是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