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却是晚了那么一步。
话说何当离惊慌失措的驾马一路横冲直撞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只是在见到了一条河边时才停了下来。一张脸不知是被方才柳三的目光伤到还是如何,煞白得无一色血色,就连下马时,一双手和脚都是抖得厉害。
跪坐在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面上倒映着自己满是密密麻麻红疹的脖子,甚至那疹子就像病毒一样。不断的想向上蔓延着,撩开手臂一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也爬满了这种就像是有种生命,会蠕动的红色小虫。
弥漫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感。
何当离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宛如瘟疫一样的病。冲下了河边,不断用着河水想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那么的脏,那么的恶心到令人作呕。
可是她发现那红疹子却是怎么样洗都洗不干净,甚至就像是一个耀武扬威的将军。在不断的嘲笑着她,疯狂的开垦领土。
她觉得自己即将要疯了了,长了密密麻麻红疹子的手臂即使快要被她洗得蜕皮也不见半分好转,甚至更为恶心,就像是一块腐烂的白肉上长满了腐臭的红色小虫,在不断的蠕动着。
不知泡在水里清洗了多久,何当离整个人失神恍惚着,一瞬间觉得好像连天都塌了下来,苍白得失了色的嘴唇不断蠕动着。明明知道如今河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很恶心,可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看。
似乎想要将那水面倒映的影子盯住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来,才可善罢甘休。
她不知道一个人在这河边待了多久,久得久连下巴处都快要爬上了那令人恶心到恨不得用刀子剜下的红色疹子。那些疹子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不知疲惫,不断的在她身上孜孜不倦的开垦着。
久得连她舌尖都被咬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步。逃离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地狱,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她就可以能活成当年公子希望的模样,还有她答应了公子,要找到他的失散多年的弟弟。
这是公子仅有的愿望,无论如何她都要做到,她又岂能死在这里,还是如此狼狈的死法。
想通后了的何当离用着河水拍打干净脸上的汗珠与泪,并没有注意到她不远处的旁边来了一个人。
那人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就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局外人在冷眼旁观。
“施主,你这.....。”正当何当离准备离开的时候,冷不防听到身边人出了声,是很熟悉的音色。她从小就对声音格外敏感,属于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的人。
“怎么,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得了瘟疫,担心会被传染而避之不及。”何当离唇角微勾,不无恶劣笑出了声,继而拉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手道;“你们出家人不是一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么,如今的佛可愿渡我。”
布满了红色疹子的手随着男人素白的僧袍缓缓向上移,她这才发现自己比眼前的男人矮了好多,堪堪才到了对方胸口的位置。露出一个称得上妩媚清丽的笑。
何当离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肯定很狰狞很恶心,可是她不但是想恶心自己的同时,甚至还是想要去恶心其他人,甚至是自暴自弃的需要拉开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疹子给他看。
“大师,你看,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啊。”拉着人的手放在自己拉开衣襟的脖子处,男人的手微冷,就像一块上好的寒玉似的,给她的感觉很是舒服。
“施主,贫僧不是这个意思。”罕见的,本因六根清净的和尚不知为何悄悄地红了一点耳根,拉开了他们彼此间过近的距离。
转动几下手中佛珠道;“贫僧观施主的模样想是过得了过敏之症罢了,并非是不治之症与瘟疫一类。”
“你怎么知道它是过敏?”何当离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