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初听到时何当满是欣喜若狂,可是很快便被一盆冷水给泼了个透心凉。
她虽年纪尚幼,也不曾踏出过此院落半步。可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礼,那么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就像她的哥哥同她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
“呵。”男人盯着她满是绷紧的警备小脸,那张脸完全都被打得红肿起来得可笑,可是一时之间她反倒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上心的,家徒四壁,就连吃的东西都需要其他人施舍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一样活着。”崔澜说的倒是实话,而后继续讽笑道;“本公子可对乳臭未干,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丫头有兴趣。”
“那你为什么要教我。”何当离抬起一双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的黑色琉璃珠子。
“还能有什么,看你可怜和我自己嫌无聊咯。”
“真的真的吗?”突然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给砸晕了头的何当离此刻还是傻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只因这一切对她而言太不可思议了。
“若是你想学,明日午时我会在过来。”洞察人心的老狐狸岂不知如何拿捏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是一个白得有些可笑的可怜虫。
“你叫什么。”
“彘彘娘。”何当离紧张的低垂着头,攥着衣袍一角不放,她不知道也不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谁给你娶的名。”
彘同猪。彘娘猪娘,倒是好生有趣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这是以前照顾我的人这样叫我的,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名字,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呐纳的低下头,整个人不安极了,生怕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会再次消失不见。
“好。”
第二日午时,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果然来了赴约,一夜不曾合眼的何当离一直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几分。
“那个,我家里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还还希望你。”说着话时,何当离还是头一次知道了脸红二字怎么来。
只见桌上摆满了昨日何耀祖离去时给予的一箩筐芝麻烧饼外就只有她今晨方才打上来的井水外在无它物,家徒四壁简单得一目了然。
“你可识字。”崔澜道不介意坐下早就擦干净的胡凳上,喝了口井水润了润嗓子。
等来的是一个摇头。
“可罢了。”
“可是有什么不妥。”何当离紧张的抬起头,不安极了。
“无事,既是如此我就从最简单的教起。”崔澜颇有几分头疼,他一个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皇子现在居然成了一个小女童的教书先生,说出来恐怕都会令人跌落眼球。
只因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了些。
“那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老老实实端坐着见眼前的男人拿出她都不认识的东西一件件的摆放在她面前,满是好奇的看着,就连手心中都满是汗。
“日后你便喊我夫子即可。”崔澜又想起她那个令人发笑的名字,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后道;“彘娘可知自己姓什么。”
“何。”因为她哥哥以前告诉过他的名字,虽说她不会写也不识字,却唯独将这“何”字烙印进了心头上。
既然哥哥姓何,那么她也应该跟着姓何才对。
“你如今的名不好,可曾有想过换一个名。”她那名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令人愚蠢到发笑。哪怕是不识字的乡野村夫与粗鄙不堪之人都不会想到用“彘”字为名,何况还是用于女子之名。
也不知是多大仇多大恨。
“可是彘娘不知道不认识字。”一句喃喃自语越到后面宛如消了音似的。
“你只需告诉之夫子是想还是不想。”
“想。”小小年纪的何当离还不明白改名意味着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她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