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公!”赵文廷高声问道。
“考试,但讲公平,又不独针对你一人,也不独针对精研八股之士子,如何不公?”洪承畯问道。
何文瑞张开报纸,指着上面一道三角函数题目,问道“诸位士子,这类题目,尔等可学过?”
众人皆是摇头,何文瑞又问“可有商贾在?”
人群中钻出一胖大商人,嘿嘿笑道“小人经营茶叶,算作商贾,小人也不知道这线条圈圈是啥。”
何文瑞又问“匠人可知?”
一匠人站出来“小人乃南台船厂的木匠,也是不知这是何物?”
何文瑞五行八作都问过了,全然无人知晓,何文瑞道“此间题目,海外各学院学员知晓,便是一十岁孩童也可解答,军中之军官,行政官署之吏员也可解答,但此次科考并不面向这些人,因此,会者不能考,考者皆不会,而但凡考试,都需文字为媒介,天下识文断字之人,还不是你们这些士子,此次科考,虽然面向大众,但依旧是尔等独占鳌头,如何不公?”
赵又廷道“大人所言有理,可我等士子难处谁人明白,以往科举,虽不知题目,但到底知晓类别,还能预先学习,如今新朝开试,我等全然不知,若是结果出来,人人得分很差,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东南士子无能,那海外同僚如何接纳我们与之并坐呢?”
说到这里,何文瑞倒是有些明白了,这些家伙不是拒绝新试题,而是怕考砸了,试想也是,同样的尸体,在大本营在潮州府,得八十分以上者比比皆是,若在福建,岂不是连及格的都没几个吗,这样一群大笨蛋里挑选出来当官,不仅海外同级官吏不服,本地百姓也是不服啊。
何文瑞想起琼藩子弟第一次参加统战学堂考试的事前准备,顿时有了主意,说道“尔等士子的意思本官已经明白了,本官这就吩咐下去,闽浙十二州府预定于七月一日进行的考试,暂且定为初测考试,给予你们学习、准备的时间。”
“敢问大人,何为初测?”赵文廷问道。
何文瑞道“仅考书写、阅读和基本术算三项,书写考写正楷小字,阅读以北京官话为上佳,至于术算,仅考加减乘除基本运算,通过初测者才能进入下一轮。”
这下,士子们算是安心下来,何文瑞道“至于新试题目的学习问题,行政官署会进行研究,三日内给予你们答复,如何?”
“有劳大人!”众士子一并拜礼。
待官署前的人散尽,何文瑞返回了大堂,洪承畯担心问道“何大人,此番东南开考,事急从权,不如先以八股取士如何,待日后慢慢改观。”
何文瑞坚定说道“若以八股取士,不如不取,八股取士海外同僚如何看,那不是自残吗?”
“可士子们反响如此大,如何收场?”洪承畯问道。
何文瑞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
说着何文瑞一招手对书记官说了几个名字,不消多时,七八个官署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这些人都是统战学堂毕业的新生,都是来自晋藩和蜀藩,他们要么是藩下某位将领的庶出儿子,要么索性是低阶军官、官吏的子嗣,要知道,统战学堂已经在两广和云南主要州府办了初级学堂,广州、昆明和琼州办了中级学堂,学堂是由各藩镇出钱,藩下子弟免费入学,每年统战学堂都会从中遴选一批优秀子弟。
何文瑞眼前这些,都是缺乏背景的明国藩下子弟,在藩地,以血统和背景任命官员,子承父业是基本规矩,导致许多优秀的藩下子弟得不到重要,虽然合众国官僚体系中也有各类黑幕,但却没有继承制度,给予这些子弟更多的进身空间,也不必看别人脸色行事。
“你们刚从香港过来,在学院学习时候的资料是寄回家了还是在身边。”何文瑞问。
“回长官的话,我们来时还是实习身份,学习资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