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五八 前线(2 / 3)

一枪,让他们放松警惕!”张鹰吩咐道。

张泽从手下那里拿来一杆装填好的线膛枪,瞄准了那个伪装好的脑袋,打了一枪,一百五十米,张泽这类神射手弹无虚发,直接命中,铁盔被打了洞,落在了壕沟里,还有飞舞的稻草。

张鹰已经测算好的方位和距离,跳到了炮位坑里,二十四磅臼炮根本没有什么伺服结构,就是一门臼炮被固定在实心的方木上,张鹰简单调整了一下,又返回了观察位,示意炮兵坐好准备,一声令下,炮兵便开始了炮击表演。

装填发射药、装填炮弹,刺破发射药包,倒入引火药,点燃炮弹引信,点燃引火药,这支炮兵小队按照固定的流程快速完成了第一轮射击,爆炸声还没有传来,炮兵已经把火炮复位,再次装填、引燃、发射、复位!

接连打了四发炮弹,那青铜炮身已经发烫,张鹰才是命人停止射击,张泽一直趴在那里观察,亲眼看到断肢残体被炸的四处乱飞,虽然不知道是否炸死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但总归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清军的反应也很快,少顷,便是炮声隆隆,反击便是开始了,清军手里也有各式臼炮,甚至还挖坑安置了一些投石机以投掷爆炸物,但此时反击完全没有目标,只是乱打。

清军战壕里,白连生抱着脑袋躲在壕沟里,身上不是土就是各类内脏,这几日用铁盔和木棒戏耍对面猎兵的便是他的主子,实际也不过是满洲的包衣奴才,平日里便是手持顺刀监管众人挖沟的,这几日耍弄起了心眼,骗对面开枪,以为游戏,向自己主子邀功,却不曾想遭遇了这么一轮炮击。

不仅那包衣当场被炸死,前来看戏,顺便以此赌博的满洲兵也被炸死了好几个,白连生亲眼看到一枚脑袋大小的炮弹落在人堆里,把一个满洲兵的脑袋砸碎,炸开之后横扫了周边十几个人。

“起来,狗奴才,你主子死了,从今儿个起,你便是我的奴才了!”浓烟之中,一个人拽起白连生的脖颈便是拉了起来,白连生一看,是另外一个包衣头子,与原本那个‘主子’是相熟的,那个‘主子’因为耍心眼讨了满洲主子的欢心,让他受了白眼,现在被炸死了,这厮如何不高兴呢?

白连生本是直隶大名府人,被南下的满清援军抓了做了壮丁,抓他们的就有眼前这人,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厮砍了自己的老板,暴虐歹毒的很,如今见他还要逞凶,役使自己为奴,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眼瞧着东西双方的阵线上弥漫起枪炮产生的硝烟,他一咬牙,有了逃到对面的心思。

白连生被那包衣拽着后脖颈往拒马沟里走,他乱摸之下,摸到了壕沟里一把顺刀,那刀柄上那握着半截手,白连生顾不得了,抓起顺刀,顺手一滑,割了那包衣的大腿,包衣吃痛,倒卧在地,白连生知道他穿着棉甲,扑了过去,想用顺刀刺杀他的脖子,却被那包衣抓住。

二人滚着殴斗在了一起,虽说那包衣身量与白连生大体相当,但被捉的这两个月来,白连生每日吃糠咽菜,还要干大量的体力活,早已累的没了人样子,倒是包衣不缺衣食,身体尚强,打斗之下哪里是对手。

“老子杀了你这狗奴才!”包衣咧嘴大吼道。

白连生知道,自己若是杀不死这家伙,是必死无疑的,他已经发了狠,哪里还有退路,见包衣脑袋上的铁盔早就掉了,白连生使足了力气,用脑袋狠狠的撞了包衣的脑袋,连续撞了七八下,两个人都是头昏脑胀,那包衣被撞破了口鼻,满脸是血,已然看不清了,双手乱抓,只是死死抓住白连生的后腰,白连生连撞了几下,睁开眼只觉得恍惚,那顺刀也不知到了那里,左右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便是伸手去抠对手的眼睛。

眼球像是鱼泡一样被抠破,包衣的嘴里发出一声剧烈的叫喊但白连生用尽全力的把手指插进去,只觉得手指一阵温热,身下这人却是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