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清廷得到帝国翻越大兴安岭,袭击呼伦贝尔草原驻牧部落的消息,便是立刻派遣大队骑兵支援,但如今的清廷已经不是占据关内时的大清帝国,到了漠北之后,入乡随俗,一切制度都开始模仿蒙古,当然也是为了适应漠北的生存环境。
漠北没有像样的农业,自然无法产生大规模的城市,在没有足够的剩余生产资料的前提下,人群也无法聚居,因此无论是满洲还是蒙古,清廷各部都是分开驻牧,就连清廷中枢所在,也会随着时节和水草迁徙,所以集结军队的速度比较慢,幸运的是,正是秋季,马力充足,清军受到的限制比较少,所以在得到消息半个月后,索尼亲率三千骑从库伦出发,越过巴彦乌兰山,进入克鲁伦河的领地。
这里本是车臣汗部的故地,但随着满清重整喀尔喀之后,重新划归了草场,被满清贵族完全控制的车臣部向东进驻了呼伦贝尔草原,而空出来的克鲁伦河沿岸则被清廷分给了部分从漠南逃来的蒙古部落,这些部落的掌控权依旧在蒙古贵酋手中。
索尼沿着克鲁伦河一路东进,沿途不断有蒙古贵酋率领大大小小的骑兵队加入其中,到了呼伦贝尔城的时候,已经有近万骑兵,一路东来,不断遇到逃难的蒙古和女真部落,在收拢了这些散乱部族之后,索尼和噶尔丹得到了更为准确的消息,帝国军兵锋甚锐,踏过兴安岭后,先破车臣部两旗,后四散开来袭击各部,更是放出话来,只诛贵酋,不罪民奴,优待归附,善对僧侣。
各种信息都表明清廷在呼伦贝尔的统治已经被严重威胁,处于崩溃的边缘,而负责这个方向的费扬古则束手无策,他虽然管着诸多旗佐,但负责的车臣部精锐都在库伦效力,而在呼伦贝尔城,真正为费扬古所驱使的,都是从岭东迁移过来的虎尔哈、鄂伦春等关外女真编的新八旗。
呼伦贝尔的都统衙门,索尼看了跪了满地的满蒙贵酋,一个个面黄肌瘦惶恐不安,实在是狼狈的很,而费扬古则不在其中,他率领精骑在外征讨,还未曾有消息传来。
“袭击,大损,覆灭!你们的嘴里就只有这些坏消息吗,就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详细的情况,敌军是东番哪一部,有兵马多少,是否有步炮协同。你们嘴里除了请罪求饶,就没有人说出有用之语么?”索尼怒不可遏,在堂内咆哮道。
一众人噤若寒蝉,索性跪伏在了地上,双肩颤颤,再不敢言语,不是他们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受到袭击正是大家伙准备迁徙到冬季牧场过冬的时节,防备的都是南面,谁也没有想到,敌军会从背后杀来,更何况,大家都是遭遇突袭,一触即溃,根本弄不清楚帝国军队的状况,此刻不说还好,若是说了,定然是受罚的。就在前几日,费扬古也是在这里大声询问,众人知无不言,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相径庭,有说只精骑数百的,有说人马两万三万的,有说多以蒙古骑兵为主,也有说敌骑先以骑火铳齐射再行冲阵,是东番本部兵马的,甚至还有声称看到大炮的。
“没用的东西,要你们这群猪有什么用处!”索尼身边一个将领实在看不下去,拔出了配刀就要斩杀,索尼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眼瞧着那把钢刀就要把一个蒙古贵酋的脑袋斩下来,却见噶尔丹眼疾手快,捏住了那将领的手腕,微笑说道“将军莫要动怒,动怒易伤身,平白造杀孽,罪过,罪过!”
那将领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得着这些,再行强用力挣脱,但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块烧红的铁钳子钳住,动弹不得,抬头一看,看到的宝相庄严的噶尔丹念念有词,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
“混账东西,还不放手!”索尼怒道。
那将领手一撒,钢刀落地,溅起诸多泥土,但他尤自不忿,怒道“大人,这些狗奴才怯懦无胆,抛弃了部落和牛羊,就为了逃命,若不是他们,这里的情形怎么会败坏到这个地步!”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