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晚上的一场骚乱,左亲王府的寿宴早已经散去,今日过寿的姜驽气的不轻大发雷霆,以至于诸多将领谋士都是噤若寒蝉,黑城中开始宵禁,满街都是官兵搜查着那不可能找到的敌国悍匪。
王府街前,常侍剑和吴忧从左亲王府出来后,相伴回了酒楼来。
身着道袍的吴忧眉宇间带着深深的阴郁,小桃花她爹死在狼卫手上,虽说官杀贼天经地义,血仇该报还是要报,仁义堂乱战起因是有人刺杀许不令走漏了风声,走江湖点子背怪不得谁,但这份血仇自然要算许不令一份儿,可方才见识了许不令的身手,天下十武魁也不过如此了。
回到酒楼,吴忧在靠窗的酒桌坐下,沉默片刻后,先把私人恩怨放在心底,看向了对面的常侍剑,见常侍剑一直手按剑柄沉默不言,轻轻叹了口气。
吴忧从长安城逃离后,带着兄弟妻女长途跋涉到了江南避难,顺带给小桃花寻个合适的师父。四处拜访之时,遇上了在江南走动的常侍剑。
常侍剑是中原‘打鹰楼’的人,常年在江南招贤纳士。
至于‘打鹰楼’的底细,吴忧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光凭名字也猜出了几分。十年前朝廷‘铁鹰猎鹿’,无数江湖人在这场浩劫中家破人亡,其中自然也有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身负血海深仇想方设法伺机而动。
打鹰楼便是在铁鹰猎鹿之后出现,在所有反抗势力中不算人最多的一支,但因其手段狠辣门下高手众多,刚刚出现便远震朝廷,打鹰楼中的毒士历寒生,在缉侦司通缉的江湖悍匪中长年位列榜首,余下的悍匪同样名震一方,是江湖上唯一一支狼卫瞧见了要躲着走的江湖势力。
吴忧轻功超绝,兄弟被狼卫追杀至死和朝廷有血仇,遇上常侍剑后一番接触,自然而然就被收纳进了打鹰楼中。
作为刚刚入伙的新人,吴忧并不清楚打鹰楼有多少人、老巢在何处,只是跟着常侍剑在江湖上走动,这次千里迢迢来到黑城,为的便是左亲王姜驽手中那块玉佩,顺带通过常侍剑的人脉,给侄女寻个合适的师父。目前看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常兄,玉佩被许不令带走,想要拿回来难比登天,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才是?”
听见吴忧的询问,常侍剑眉头紧蹙,想了想
“玉佩必须拿回来,否则不好和上面交代。这个许不令……唉,方才见其身手,恐怕和楼里的前辈差不多了,光凭我肯定拿不回来,还是得先回去复命再做打算……”
吴忧点了点头“我与那许不令有些恩怨,若是用得上,常兄尽管开口便是。”
常侍剑思索了下“肃王麾下高手如云,加上许不令本人,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我一人回去复命即可,你先把小侄女送去北齐都城,若是左公愿意收最好,不愿意我再给你想办法。”
吴忧抬手以示感谢,想了想“北齐的左国师确实是当代奇人,不过远在漠北敌国,离的属实有些远,我怕小桃花不习惯草原上的生活……我听说岳麓山上也有个老前辈,不知常兄……”
常侍剑轻轻抬手“岳麓山那个老神仙脾气古怪,不知站在哪一边,而且从来都是他找人,没有人找他的份儿,若非如此,我们早就过去拜访了,抬也把他抬回楼里供起来。”
吴忧听见这话轻轻点头,能遇上一位名师已经不容易,哪里有挑三嫌四的份儿,当下也不再多言……
黑城西侧,六百里开外的肃州城内依旧风平浪静,许不令惊天动地的壮举,可能要过几天才会传回来。
城中诺大的王府内灯火通明,丫鬟家丁来来往往,在嬷嬷丁香的监督下,从库房里抱出各种山海奇珍,记录在礼单上后,又放在了马车上。
从肃州下江南,是一段很长的旅途,为了让许不令和陆夫人在路上舒坦些,管家已经去兰州准备了条大船,还有携带的聘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