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黄昏,码头上的人挺多,不乏外出游玩归来的书生小姐,路过时瞧见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不少人还给惊艳了下,放慢脚步打量了几眼。
码头的远处,王瑞阳带着随从刚刚下船,本想过来和许不令攀谈接触,瞧见许不令独自下船,思索了下停在了原地,似乎是想看许不令和几个好勇斗狠的地痞搞什么名堂。
许不令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三个过来收银子的汉子跟前,微微摊开双手
“我要是不给会怎么样?”
黑衣汉子好像很少遇见这么说话这么横的,脸上笑容收去了几分
“公子不要说笑,进港交银子是规矩,收的也不多,莫要为了点小钱伤了和气。”
许不令微微眯眼,往前走了一步
“伤什么和气?”
“嘿—你……”
汉子眉头一皱,手按腰刀,上下打量几眼
“你是哪家的公子?”
“你管得着吗?”
听闻此言,旁边两个打手脸色都沉了下来,手按腰刀往前压了一步。
王瑞阳瞧见此景,摇头轻轻哼了声,对旁边的幕僚道
“堂堂藩王世子,搞这种扮猪吃猪的把戏和地痞较劲儿,实在不符身份。待会即便亮出身份吓住几个小喽啰,又有什么意思。”
旁边的幕僚抚须轻轻点头,也觉得肃王世子是吃饱了没事干。
而收银子的黑衣汉子,显然也被惹毛了,眼神冷了几分,抬起手来
“不停可以滚东边去,那里不收银子。”
“我要是不滚,你奈我何?”
许不令扫了眼三人,抬步往港口道路的出口走去。
黑衣汉子火气蹭的就上来了“给脸不要脸……”抬手一把抓住许不令的肩膀。
可惜手还没接触到那身白色书生袍,剧痛已经从手上传来,抬眼看去,那身材高挑的书生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五指如勾刺入血肉,用力猛捏,手腕便直接断裂。
咔—
“啊——”
惨叫当即响起,黑衣汉子发出一声惨呼。
站在甲板上观望的萧绮眼神微惊,她以为许不令会跑过去亮出身份,然后搬出大玥律法给杨映雄施压,却没想到直接动手打人。她连忙抬手想让管家花敬亭制止,不曾想马上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黑衣汉子手腕折断的瞬间,跟在后面的两个打手便怒斥出声,‘嚓嚓—’拔出了腰间长刀,尚未来得及劈砍,眼前寒光便一闪而逝,
许不令手持单刀左右斜拉抹过两人的脖子,顺势将腰刀插回了黑衣汉子的刀鞘,捉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眼神冰冷。
汉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左右同伙脖子上飞溅的血珠洒在脸上,脸色刹那煞白。
两个打手捂着喉咙退开几步,满眼都是难以置信,摇晃两下便同时扑倒在地上,轻轻抽搐,喉咙里传出带着血脉的跑风声,血液慢慢渗入了地面的青石板缝隙。
“呀——”
周围人群被吓得发出几声惊叫。
萧绮措不及防,饶是波澜不惊的性子,也给吓到了,瞪大眸子看着许不令,被丫鬟兰花扶着才没有失态。
大管家花敬亭本身就是淮南萧氏的守护门神,瞧见着两下眼中露出惊异神色,惊异的并非杀人,而是他都没看清许不令怎么拔的刀。
看戏的王瑞阳则是表情一僵,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毕竟前几天他还和许不令同桌喝酒品花魁,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视人命如蝼蚁。
忽然发生的变故,把周围的人群都给震住了,书生小姐吓晕过去两个,其他打手站在原地,甚至忘了过来驰援。
黑衣汉子手腕折断,却再不敢喊叫,硬忍着剧痛,咬牙道
“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