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不用准备,随时能装填。”
“嗯?”
“呵呵……雨真大,水真多,姑娘饿不饿?”
“不饿,公子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不会染了风寒?”
“没有,我身体硬朗着。”
“那要不我们踩水过去?划船太慢了。”
“……,那什么,思凝啊,江湖是故事与酒,走走看看才叫走江湖,跑太快会错过很多东西,你这性子以后得改改。”
“哦,是啊,我又忘了……”
……
牛头不对马嘴间,一叶孤舟,在湖面上渐行渐远……——
千里之外,淮南。
淮南城是江南屏障,整个江南水乡的门户,横跨三朝延续千年的萧家世代扎根于此,可以说整个淮南都是萧家的。
不过,随着去年四王起势自立,大玥一分为二,萧家目前的处境,就和太原王氏一样,有点尴尬。
宰相萧楚杨在长安城为官,被东部四王直斥为祸国篡位的‘奸相’,而萧家的祖业就在江南,如果换做寻常门户,直接就被东部四王赶尽杀绝了。
可萧家延续千年,宋氏皇族在萧家面前都算是暴发户,在江南影响力比朝廷都大,可以说只要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萧陆两家的照拂,因为江南所有的学堂书院背后,都有这两家的影子。
江南学子入长安为官,第一件事就是去这两家门上拜会,若不去想划清界限也行,肯定被江南系的臣子当成外人,满朝连个能说话的同窗同乡都没有,仕途有多难走可想而知。
东部四王虽说另起炉灶重新组建了个朝廷,但手下的官吏不还是江南人,把淮南萧家灭门,首先就惹了手底下的人和江南几十万姓萧的旁系,而且杀光萧家这一系,京城还有萧楚杨和萧家嫡长子,除了发泄怒火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因此东部四王从一开始,就想的是把萧家拉过来。萧家的家主是萧庭,只要萧庭开口支持东部四王,把萧楚杨逐出家门,那萧楚杨就代表不了萧氏一族了。
可萧楚杨是萧庭亲爹,让儿子把爹逐出家门的难度,可想而知。
二月初春,眼看长江北岸的西凉军虎视眈眈,即将渡江南下,江南的气氛,也渐渐紧张肃然起来。
淮河畔细雨蒙蒙,已经当了一年家主的萧庭,坐在河畔的石堤上,手里拿着鱼竿钓鱼,语重心长地说道:
“瑞阳啊,不是哥哥不帮你,我什么本事你不晓得?萧家各个长辈谈事儿的时候,我往上面一坐,和老寿星似的咧着嘴,说啥我都得点头,还不能让叔伯们发现我听不懂;你让我给圣上表忠心,我表了也没人信啦,我还把许不令叫侄子嘞,我叫他他答应嘛?叫他姑父他倒是答应得挺快……”
萧庭的身侧,杭州王氏的嫡长子王瑞阳,持着鱼竿蹲在旁边,表情亲和,摇头无奈道:
“萧大哥就别为难弟弟我了,我来了这么多次,再没个准信,不说圣上,我爹都能把我腿打断,我当时可是夸下海口,说和萧大哥过命的交情……”
“那是自然,我们可是一起逛过青楼喝过花酒,你去问问淮南城里的姑娘,谁不知道我俩趣味相投?而且‘勇猛无双’出了名,不说寻常姑娘,宜春楼那老鸨儿,我俩都鉴过,王老弟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老败火’,妙哉妙哉,我就好这口,特别是生过孩子的那种,会来事儿,说起来还真有点馋了,要不待会……”
萧庭和在长安城一样,满嘴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甚至比在长安城还放荡不羁了些,毕竟现在没严厉的姑姑管着他了。
王瑞阳和萧庭说正事儿,每次都是不到两句,就被萧庭带偏,根本说不到正题,总觉得萧庭是在故意打马虎眼,可他和萧庭算是老相识,萧庭在长安城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