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诸官戴上了散发着铜臭气息的官帽,世家用钱财作为政治资本,大肆地侵占着这个国度的领导团体。
曹操的精神已经压抑了许久。
他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问自己。
这个大汉,她怎么了?
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还能够做到什么?
自己何时能够安安心心地托付后背,以大汉征西将军之名,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为这个他儿时深爱的国度,开疆拓土,留下万世芳名。
他的偶像,也是那个迂回万里,踏平塞西的年轻身影。
他希望他死后,他的碑文能被赋予汉征西将军、冠军侯的荣光。
让他真正让自己内心做出个了断的,是他才刚刚将济南治理大好,却被人花了钱财买去,调任东郡太守。
原来真正的官场仅是如此吗?
曹操出仕以来,第一次如此厌恶和仇视官场,他突然不愿意在这个污浊之处,继续呆下去了。
他选择了辞官回乡。
回乡之后的他,春夏读书,秋冬狩猎,过起了轻松惬意的生活,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心能够安定下来。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曹操还记得许劭给自己的这两句话。
无论是哪一句,他觉得如今的自己似乎都配不上,他似乎没有那份初心和勇气了。
一个人能够由热血和勇气驱动着去做一件事,但是却很难用热血去做一辈子。
特别是备受打击的情况下。
曹操既是如此。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心态和理念正在悄然发生了变化,他所涉猎的书籍越来越广,所调整的想法也越来越多。
偶然时,他会想起在洛阳的那个少年。
醉仙楼醉酒赋诗,豪放大气。
行军途沉默寡言,若迂若智。
庆功宴指桑骂槐,淡然自若。
他越发确信自己看走眼了,也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观念有所误差。
他心中萌发了一个以往从未如此坚定和清明的目标。
将来若有机会牧守天下,开府募士,他定不以年龄、家世、身份、性格作为喜恶的标准,而是一定要秉持一个准则。
德才为重,有才为上。
选贤举能,唯才是举。
倘若有朝一日,他登临高位,他定当如此,绝不违心。
“夫君,该歇息了。”
从屋内缓缓走出了一位美妇,体态清瘦,有勤持之象。
她手中取了一件披裳,轻轻地披盖在了曹操的身上,揽过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捂住,微力揉搓着,为他取暖。
在她心里,无论孟德选择什么,她都会跟随,为他操持好家事。
“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从洛阳随我回这里,偏安一隅。”
曹操觉得丁夫人陪着自己奔波了这些年,从未有过怨言,实在是自己对不住她。
这段时间,远离了官场,他反而当了个好丈夫,能够多陪伴在夫人身边。
“怎会辛苦。”
美妇巧笑嫣然,一双明眸弯成月牙状,清新净素的模样,倒让曹操觉得,似乎回到了年少时,刚刚遇见她的时候。
那是曹操的那年今日,他一眼就相中了她。
“这里清净了许多,我也是喜爱的。”
丁夫人笑了笑。
“倒也是好过在洛阳,你还会时不时去醉仙楼寻那些莺燕姑娘们。”
“没了你沉迷于莺歌燕舞,我倒能少吃不少飞醋。”
曹操在洛阳的事,丁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家男人疼爱自己,尊重自己,她也会为曹操留足脸面,佯装不知便好。
“夫人你知道啊?”
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