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从宫中出来,还有追兵在追杀他们。
他生性胆子要小一些,老实得很。
他的表情紧张,神色慌乱。
“那他们是要来杀我们的吗?”
张让看了眼骑着马在前面狂奔的段圭,摇了摇头。
“他们是来杀臣等的。”
张让叹了口气。
其实他并不支持将少帝和陈留王挟持出宫。
但是段圭拿着剑逼着做的,他觉得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可能直接就被乱箭射死了。
段圭这个人,张让是清楚的。
他平时里倒是低调无人无争。
但是他也是贪生怕死到了极致的一个人。
也是因为他贪生怕死,所以他在宫中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个人,才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十常侍的位置。
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在这种要直面死亡的时刻,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让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他回头看向了洛阳。
这座他待了数十年的古都啊。
跟自己渐行渐远。
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心和良知,也越来越远。
一个回头。
他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他的一生。
喜怒哀乐。
酸甜苦辣。
都是在这座城中发生的,也大多是在那宫中发生的。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自己一直陪伴着长大的那位陛下,如今也已经驾鹤西去了。
自己,其实也是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废物了吧?
他想起了自己这辈子做的恶。
也想起了自己偶然间做的善。
这人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他们的什么事情能够被人记住呢?
张让想了想,或许是自己的恶吧?
“两位殿下。”
张让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两位年纪轻轻的刘家传人开口道。
“老臣这一生,做过恶事很多,做过的错事也很多。”
“先帝也是如此。”
“但老臣希望今后两位殿下如果能够登临大宝,掌管天下的话。”
“不要像先帝一般,也不要用老臣这样的人。”
张让似乎有一种预感,或许少帝不一定会是最终掌控天下的那个人。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预感。
他只能继续开口道。
“有时候,人总是要妥协的。”
“要么是跟命运妥协,要么是跟别人妥协。”
“今日让两位殿下沦落到了这般境地,老臣有罪。”
“老臣之罪,唯有以死相报,换得殿下平安,方能去见先帝。”
张让缓缓地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利剑。
慈祥地看着刘辩和刘协一眼,轻轻地开口说道。
“罪臣张让,以死谢罪。”
言罢。
没有多余的解释,张让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从身后朝着段圭偷袭而去。
这么多年没有再次拿起长剑了。
这把老骨头挥舞起来,倒也是很吃力呢。
张让的利剑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就将段圭斩落马下。
因为这老家伙的力气,已经不够了。
段圭惊恐地回头,一把抓住了张让的肩膀,他被张让看到了肩膀,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
“张让,你在干什么?”
段圭怒吼着,他也抽出剑来想要反杀张让。
“我在赎罪!”
张让干枯的喉管发出了震耳的怒吼。
他的声音沙哑,愤恨,后悔,无力,掺杂的情绪太多太多。
段圭的剑光很晃眼。
如果自己挨了这一剑,必死无疑,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