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言抽了抽嘴角,对这些大臣恭维之言实在是心虚无比,她哪是为了什么黎民百姓,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活命而已。
不过,这样的话,她当然不能说,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腹讥。
“各位爱卿如此爱戴朕,朕很是感动,尤其是在病中,各位大人各司其职,没有因为朕病倒就乱了套,这一点,朕颇感欣慰。”
凤西言一副欣慰的点了点头,手更是不自觉的抬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当然,只摸到一手空气,于是无比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假装的咳嗽了两声,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并赶紧抬眼向下看去,看看刚才是否被人发现。
当然,这一抬眼,就和似笑非笑正看着她的上官烛对上,这一看,看得她更加心虚无比,然后赶紧避开他的视线,端正身子,做出一副无比认真严肃的样子来。
“陛下过谦了,是臣等为拥有这样陛下自豪才是。”
作为保皇派的头目,工部侍郎裴峰在维护凤西言这个立场上,从未输过气势。
凤西言正满腔激昂的想要开口,余光扫到一侧上官烛嘴角噙着戏谑,准备好的词就这样深深卡喉咙处,怎么都发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怼了上去,用眼神向上官烛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你妹啊,难道老子脸上有花?死大猪蹄子,臭大猪蹄子,混蛋,该死的死太监……。
凤西言用眼神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终于释放了出来,心情一下顺畅起来,胆子也肥了起来,丝毫不惧上官烛冷冽下来的眼神。
“朕没有谦虚,你们做得很好,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朕必须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朕的母后,大宁朝的太后娘娘,朕病倒的这些日子里,全靠她一人撑着,让大宁朝不至于陷入动荡的局势里。”
李太后一怔,不明白刚过去的话题,怎么又转到自己身上来,虽然不明白凤西言想要做什么吗?但面上功夫,她一向做得很得心应手。
“陛下过谦了,哀家并无做了多大的事,全靠各位大臣辅助哀家,当然,陛下的伤势,也随时牵动着哀家的心,陛下如今痊愈,哀家比任何人都要感激上苍。”
“是朕连累母后费心了,让母后担惊受怕,都是朕的不是,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朕以后不会在让母后担忧了。”
做戏嘛!谁又不会?不就是母慈子孝嘛!看看到底谁会输给谁?
凤西言暗暗想着,对于李太后当人一面,背后一面的行为很是不耻。
“太后娘娘,陛下,奴才知道您们感情深厚,剩下的话可以留到回宫之后在继续,现最重要的是大月国进贡的使臣已经在堂下恭候多时了,怕在耽误下去,会被说我堂堂大国去欺负一国来使,给人留下话柄。”
上官烛实在看不下去她们虚与委蛇装模作样的戏码,于是直截了当打断她们的谈话。
对此,凤西言和李太后难得有默契不约而同的对上官烛投去不满的眼神。
上官烛直接忽视她们投去不满的眼神,准备来说,是直接忽视李太后的投去的眼神,因为他说完那番话后,眼神直直的看着凤西言。
被他忽视的李太后却猛的一震,眼神微微眯了眯,神色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上官烛,又看了看背对着她坐在龙椅上的凤西言。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却足够引起她强烈的怀疑,上官烛只是一个辅佐皇帝的太监,按理说,他不该有对皇帝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可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上官烛用眼神警告了皇帝,虽然皇帝背对着她,让她无法看清皇帝的神情,但从之后的动作来看,皇帝对上官烛这种行为是默认的,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妥之处。
难道皇帝有什么把柄在这太监手里,被威胁了,所以整个人现在都被这太监给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