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言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许久,才安耐不住在次开口。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话一出,谭云烟手一顿,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继续解绑住凤西言的绳子。
就在凤西言的以为她不会在开口的时候,她开口了。
“那年他带人冲到我家后,将所有人都抓走,唯独没有将藏在床底下的我带走,我以为是他没有发现我……。”
说到这里,谭云烟苦笑了一下。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又重新回来,告诉我,让我别乱跑,说晚上会来接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并抓走我家人的人,我竟然鬼迷心窍的乖乖待在床底下等他。”
“是不是很可笑?”
谭云烟看向凤西言自嘲的笑道。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
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突临家族变故,肯定会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在此时机,一根救命稻草出现,除了顺从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后来,他真的出现了,并真的带我离开,给了我一切承诺,答应帮我查清真相,将我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我明知道他已有妻室,年纪都可以做我爹了,可我还是奋不顾身一头栽进去。”
“我一直以为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委身于他,可并不是这样的,随着绪儿长大,我想要的越来越多,我不想在像个幽灵活着,不想在披着那张又老又丑的皮继续扮演我儿子的奶奶,我想要让绪儿回到梁家认祖归宗。”
“所以我设了那个局,逼迫他,只是没想到却害了自己的儿子,他梁远祁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所以绪儿的身份很快被梁文山发现,并以此来威胁我离开……绪儿为了我,还那么小的年纪,就去到了边塞……一去这么多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
凤西言身上的绳子已经全部解开了,所以提起自己的儿子,谭云烟以手捂面,悲痛欲绝的哭泣起来。
凤西言默默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手和双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谭云烟手中。
“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别哭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听朕的安排,这样,才能见到你的绪儿。”
果然,做了母亲的女人,尤其是受到重创的女人,孩子就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在听到她的话,谭云雨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接过凤西言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
谭云烟虽然已经过了青春靓丽的年纪,但好在底子还在,所以,还算风韵犹存,尤其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想到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长宁侯,凤西言只觉得一阵作呕,按照时间段来看,梁文山已经入朝为官了,都快抱孙子的人了,还祸害和他儿子一般大的姑娘,真是忒不要脸了。
不知道梁文山知道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年纪的李周绪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会不会像吃了屎一般难受?
“那这些年,你一直伪装成李奶奶的模样,带着李周绪生活在京城吗?”
“嗯,谭家的事在当年闹得很大,而我这副模样,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所以,长宁侯为了避免很多麻烦,给我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让我以奶奶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儿子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凤西言点了点头,怪不得,当时在李家院子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现在明白了,就是谭云烟的行动流畅,不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
“那你知道长宁侯府背靠的大树是谁吗?”
长宁侯府只是一个新起不过两朝的侯府,不像其他侯府历经几朝,底蕴深厚,而这样的新起权贵,背后一定有人支持着,不然,手握谭家和陈家军械生意却屹立多年不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