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隔壁牢房两兄弟的对话,凤西言微微摇了摇头。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她没想到,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的李周绪会这么狠,不费一兵一卒,三言两语就让油盐不进的梁文山丢盔弃甲,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而隔壁,李周绪的声音继续响起。
“孽种?是啊,我就是孽种,可是,一个连台面都登不上的孽种,为什么会让你如此害怕?甚至忌惮?不惜暴露自己来设局将我赶走,准备处理我?”
“因为孽种就该杀,就该死,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娘一样该死,该杀。”
梁文山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匍匐在李周绪的脚下疯狂叫嚣着。
“啊……孽种……你敢……啊……!”
隔壁牢房持续传来梁文山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凤西言这次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李周绪是不可能让梁文山侮辱她娘的,侮辱他可以。
“梁文山,我劝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敢,你这个孽种,陛下现在还没有处置我梁家,说明,我梁家还有翻身的可能,因为太后娘娘是不可能放任我梁家不管的,所以,你别得意,等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梁文山这话一出,别说李周绪了,就连她在隔壁也忍不住失声发笑起来。
“哈哈哈哈……梁文山,亏你还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不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吗?梁远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他自己死了倒还好,而你们剩下的人,下场只会更惨,不知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还认为太后娘娘给救你们。”
不等梁文山开口,李周绪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陛下尚且年幼,还撑不起大局来,而太后娘娘盘亘多年,势力早就如日中天,谁敢正面和她对上?可是,你好像忘了一点,那就是陛下再怎么年幼,大宁的江山,早晚也会回到他手中,更何况,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外面看起来的那般柔弱,也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容易对付。”
凤西言脸一红,神色不自然的咳嗽了咳嗽。
哎哟!这李周绪也真是的,夸人家也要在人家不在场在夸啊,自己尚且还在隔壁,这样夸奖,会让她很不好意思的。
“呸!你被外放这么多年,京中的局势,你了解多少?小皇帝虽然蹦跶得厉害,但终究还是嫩了些,太后娘娘是什么人,能从先皇时期还是把持朝政到如今的人,你觉得小皇帝斗得过她吗?”
闻言,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对梁文山如此崇拜李太后的行为很是赞同。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处在大宁的官场上,跟着李太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到现在,将整个大宁牢牢的抓在手中,是她,她也会选择继续崇拜。
毕竟,从一开始就上了一条贼船的人,可没有中途离开的说法。
因为,一旦离开李太后这条贼船,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杀死,哪一条都是死路,所以,已经走投无路的梁文山除了将所有希望放在李太后身上外,他再也没别的办法。
“梁文山啊梁文山,我终于明白梁远祁为什么会舍近求远要将你架空,培养我了,之前,我以为是我娘的缘故,如今看来,梁远祁可能也看出你朽木不可雕也,所以才决定将长宁侯府的希望放在我身上。”
对于李周绪的这句话,凤西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不能说李周绪狂妄,自卖自夸,而是他的确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可能当初梁远祁已经看出她的潜质,知道李太后不是一个长期能跟随的对象,所以才在各种因素的考虑下,舍近求远联络上远在边塞的李周绪。
准备慢慢将长宁侯府尝试着从李太后船上下来,然后脱离她的掌控,可是,还来不下船,就运气极不好的被上官烛盯上,然后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