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有多敏锐,只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一个被关在天牢这么多天的人,怎么可能身上的衣服还如此干净整洁,头发还一起不乱。
就算是换成一个孩子,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只能说,做这一切的人太不把她放在眼底了,也太小瞧她了,所以才会如此敷衍了事。
看着梁文山伤痕累累的胸口,凤西言眼神暗沉下来,带着怒不可竭的怒气开口道。
“谁干的?”
梁文山先是一怔,然后讽刺的笑了起来,只是强势过重,刚笑了没几声,整个人就痛苦的咳嗽起来,脸色越来越惨白,嘴角缓缓流出献血来。
但都如此痛苦了,还不忘对凤西言出言讥讽道。
“陛下为了演这一出戏,还真够良苦用心的……咳咳……先是派人来对臣严刑逼供……咳咳,要臣交代梁家背后靠山是太后娘娘,见臣不答应之后,又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来骗取臣的信任……不得不说,陛下的手段真是厉害啊……。”
梁文山的话让凤西言的眉头越皱越紧,想要开口解释两句,但在对上梁文山讥诮的眼神后,这个打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觉得没有必要。
只冷笑了一声,道:“朕如果要对手,你不可能还有命活着。”
说完,不在看梁文山的反应,而是转身走出审讯室。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镇守在审讯室门外的王茸诧异看向走出审讯室的凤西言,惊讶的询问道。
“陛下,这么快就审讯完了吗?”
凤西言没有解释,而是对他吩咐道:“去把镇守天牢的大臣给朕带来,还有,让人去请太医。”
“陛下,您受伤了吗?”
听到凤西言要请太医,王茸一脸紧张的用眼神查看她身上。
凤西言一把将到处乱瞟的王茸拉起身,蹙着眉头耐着性子低声开口道:“朕没事,太医不是给朕请的,也别问朕原因,赶紧去做,速度要快,不然,待会儿就来不及了。”
虽然审讯室里的梁文山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在看到他满身伤痕累累以及对她的讥讽时,凤西言瞬间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原因了,而且也知道动手之人是谁。
目的如此明确,除了李太后派人动的手之外,也不不会有别人了。
她也能理解李太后这么做的的原因,无非是弃炬保车,既然梁家已经无力回天,那么,她就要狠下心自断臂膀来减少损失。
所以故意派人来对梁文山严刑逼供,名义上是李太后的人,然后在逼供的过程中故意“不小心”显露出破绽来,而这些破绽不需要太多,只要让梁文山新生怀疑就行。
然后故意说出李太后不是梁家靠山的话来,如此一来,以梁文山自作聪明的脑子,就会把这件事归咎在她头上,以为这是她演出来让他看的一场戏。
而李太后这样做无非有两个好处,一个就是利用这样的离间计,让梁文山不管她之后再来说什么,都不会在相信她。
而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发酵,将这件事引到是她故意构陷李太后身上,这样一来,那她今天在城门口所做的那番煽动就变了意义。
真是好计谋,一箭双雕啊!
不愧是后宫杀到前朝的女人,仅一个动作,就能将局势反转过来。
将其中的关键快速想清楚之后,凤西言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起来。
王茸按照她的吩咐派人去请太医后,赶紧回到她身边,见她双眼失神盯着某一处。
疑惑的询问道:“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梁文山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王茸的话将凤西言拉回了神,她看了看王茸,冷笑了一声,回答道。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
“梁文山死了吗?”王茸惊诧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