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上官烛浑身僵硬,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就像小时候,因为做错事心虚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的忐忑,以为会等来责罚,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温柔的抚摸。
他缓缓转身,转身的弧度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颇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以为会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一颗心紧紧绷着,殊不知,对上的只是眉头紧皱的睡颜。
上官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
庆幸的是凤西言未醒来,而自己还没做好向她解释的准备,失落的是,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瞬间瓦解。
屋外,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各种嘈杂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的响起。
屋内,睡得一点都不踏实的凤西言还紧紧抓着上官烛的手不放开。
“上官烛……你别走……别走……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不会在惹你生气了……我会乖乖听话……。”
睡梦中的凤西言看着泛着白光远去的上官烛,想伸手去抓,
却什么都抓不到,想跟上去,双脚却被定住,怎么都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烛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不……上官烛……别走……你不能离开我……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给你说……你别走……我真的会乖乖听话,不会在惹你生气了……。”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上官烛的离去还未让凤西言回过神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一声接一声在她耳边呼唤着。
“少夫人?少夫人是谁?”
凤西言有些茫然的想着,好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叫她,她现在是姜莲蓉,是万月河的妻子,是荣安堂少夫人。
对了,上官烛……
凤西言从白茫茫的地上站起身,咬紧牙关准备用力挣扎,刚鼓足力气去提脚,却因为太大力气差点摔倒,刚才还无法动弹的脚此刻已经恢复如常,来不及思考其原因,就赶紧朝着还泛着光亮的天边飞奔而去。
“少夫人!你怎么了?是铃铛不好……铃铛不应该隐瞒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受不住打击……怕你撑不住……。”
铃铛的泪水滴在凤西言脸上,让她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来,铃铛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喜不自胜,“少夫人,您醒了?”
凤西言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眸,愣愣看了铃铛好半晌才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来,心口一抽搐,熟悉的疼痛感再次传到四肢百骸,想让人忽视都困难。
她还是无法做到用平常心对待铃铛,所以只得压抑着情绪,低低“嗯”了一声。
铃铛怔了怔,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只觉满腹委屈,却也无法解释什么,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越过身份擅自做了不该做的决定。
所以,少夫人生她气也是应该的。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香炉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焚香的“霹雳”声外,剩下的就是铃铛忍不住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凤西言默默将自己情绪调整好后,才重新恢复正常抬眼看向铃铛询问道。
她心里其实是很内疚的,毕竟,铃铛也是为了她着想才隐瞒上官烛真实情况的,所以,冲动的将自己无端情绪发泄在铃铛身上后,在冷静下来后,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了。
但知错就改是她一向良好的品德,所以,为了不让两人都尴尬,她只得采取绕圈子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内疚。
见凤西言对自己开口,铃铛愣了一下,慢半拍反应过来后,喜极而泣的一边将脸上的泪水快速擦去,一边赶紧靠近床边。
这下,铃铛不敢在有隐瞒,将上官烛真实情况一五一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