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有,就是在咱们这屋一起服侍您的杏儿,在给你煎药的时候,因为好奇,向奴婢多问了几句,奴婢怕她们误会,所以就给她们解释了一下。”
“少夫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只是问问,做得好。”
凤西言味如嚼蜡喝着碗中的粥,虽然刚才胃口大开,但在喝了两口之后,又没了胃口,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任性不喝,而是神色不变继续喝着。
她就知道,主动送上门的解释,胡明知肯定不会相信的,他相信的,只能是经过自己避开其他去打听到的,这样,对他来说,真实性才高。
所以自己刻意安排铃铛去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为了引他去打探,这样,对打探到的消息,他才会相信,才不会大肆张扬去打听上官烛是谁?
才不会打草惊蛇到李太后,暴露她们的行踪。
铃铛这几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日。
凤西言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于是在接到宫中的墨兰飞鸽传书,细细看完信上内容,回过信后,才慢悠悠的对铃铛询问起来。
“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有话要问我,那就快一些,趁着我还有心思的时候,不然,过期不候。”
凤西言都发话了,铃铛又岂不问的道理,于是赶紧将自己已经擦拭了好几遍的花瓶放下,赶紧走到书桌旁,隔着书桌对开口询问道。
“少夫人,奴婢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的问道:“哪里不对劲?”
“之前你未昏迷前,心里想着的都是少主,哭着喊着要去见他,甚至因为我和胡堂主阻拦你和我们生气,怎么现在行动自如,胡堂主也没拦你了,反而着急了呢?”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啊,怎么会不着急了呢?”
“嗯?”
铃铛满脸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笑了笑,道:“胡明知不是说了吗?相公身边有大夫守着,我去什么都做不了不说,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与其这样,何不如安静待在自己地盘上,耐心等着消息,这样,带着希望会比茫然若失要好得多。”
“奴婢不是很懂。”
“不懂没关系,反正,永远不要懂才是最好的。”
这下,铃铛是彻底糊涂了,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凤西言垂眸,看了看粘上墨汁的手,心里一片戚戚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自以为有人为自己付出生命,而自己付出藏在心底的感情,这是一场相互奔赴的约定。
双方势均力敌,并不存在任何虚伪在其中,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自以为是,从始至终,都是她以为而已。
因为,她始终是棋子,一颗被无限利用的棋子。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一样的。
就像在怎么干净的手沾染上墨汁的那一刻开始,就不一样了,就脏了,即便之后用水洗干净,但刚才的烦躁之感始终存在,不会因为洗干净就跟着消失。
“少夫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的状态很不对劲,不对劲到铃铛都看出来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走吧,出去走走,看看花花草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心情好了,伤势也能恢复得快一些。”
说完,凤西言自顾自往门外走去,在待下去,她怕自己陷入某种偏执中无法自拔,因为刚才,她已经到了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中抑郁中了,怕在偏执下去,自己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日子继续有条不紊的过着,上官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