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听得铃铛只觉得心酸不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是不是胡堂主?是不是他对您说了什么?奴婢这就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刚才和凤西言接触的人只有胡明知,所以铃铛理所当然把凤西言口中的他理解是胡明知。
并且,胡堂主对自家少夫人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所以,更加怀疑刚才肯定是他对少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少夫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凤西言一把拉住要去找胡明知麻烦的铃铛,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不是他……和他没关系……是我……是我太傻,是我太蠢,才会一次一次上当受骗,被人利用,不关别的事,是我……是我自己……。”
“少夫人,不是胡堂主,那是谁?除了他,您刚才没见过其他人?”
铃铛是真的糊涂了,不是胡明知,那是谁?怎么少夫人醒来后变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少主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西言连连摇头否认,虽然平时口齿伶俐,逮谁怼谁,凭着一张嘴,杀遍各处无敌手,成为名副其实的嘴炮之王,可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摇头。
“少夫人,您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别吓奴婢啊?少夫人……别哭了,好……不见,咱们不见,谁来也不见……呜呜……。”
怎么回到听雪院的,凤西言已经不记得了,回过神来的时,人已经躺在床上。
当然,即便眼睛疼得又红又肿,睁都睁不开,但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自然又是整夜的失眠。
夜晚总是让人忍不住感性,想着过往种种,泪水再次滑落,眼泪还挂在脸上,凤西言却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可在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后忍不住落泪,像个可怜又可悲的弃妇,明明知道眼泪是无法解决任何事情的,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明明自己本身不是一个爱流眼泪的人,这段时间,却将半辈子的泪水流尽。
真是有够丢人的。
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凤西言起身来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憔悴不堪,双眼浮肿,嘴唇干裂,面容苍白的女子,只觉得一阵阵陌生。
这人是谁?
为什么会这么丑?
以前那个满眼都是笑意姑娘去哪儿了?
那个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多大磨难始终不言弃,不放弃,始终活力满满的姑娘去哪里?
原来被她给弄丢了。
因为她喜欢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变得喜欢哭哭啼啼,变得不自信,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失去理智。
“凤西言,你不要在犯傻了,不要留了侥幸心理,他不喜欢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别在犯傻了,别在天真了,赶快回到那个无情无欲,只想大发大财的凤西言。”
对着镜中的人告诫一番后,凤西言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铃铛给她擦脸的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以后,喜欢上官烛的凤西言已经死在荣安堂了,活下来的是无情无欲,只想自保发大财的凤西言。
以后,不困无情,不乱于心。
因为担心着凤西言,所以一大早,铃铛就来到屋前,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已经洗漱完毕,正甩着手在屋内活动身子的凤西言。
铃铛赶紧踏进屋内,“少夫人,你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等奴婢过来服侍。”
铃铛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去,眼神不断在屋内扫视。
“昨天睡得好,一夜无梦,今早就醒得早,之前因为受伤,在床上躺得挺久的,现在看到床骨头都是疼的,所以,就起来活动活动,免得年纪轻轻就骨质疏松,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