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醒醒,该吃药了。”熟悉的声音飘进谢芙雅的识海。
吃药?她都死了还吃什么药?只是这声音……
如诗?这是如诗的声音。
谢芙雅猛的睁开眼睛,红肿着双眼、面带忧心的一张脸映入她的眸中,不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如诗又是谁!
“如诗?”谢芙雅皱眉迟疑地唤了一声。
如诗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起身扶着谢芙雅起身靠坐在床上,然后伸手从小几上端来药碗轻搅。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谢芙雅转动眼珠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她此时竟是躺在盛时园正房的床上?
婢女如诗将盛着汤药的匙凑到谢芙雅唇边,柔声劝道“奶奶把药喝了吧,奴婢已经给您备好了十味斋的蜜饯解苦。”
“如诗……”谢芙雅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她需确认一下!“我病了许久,都忘了今昔是何夕,你倒给我说说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婢女只当是主子不愿喝药,故意为难她,便答道“今天是宣文三十一年的六月初三啊。奶奶快喝药吧,药凉了药性便不好了。”
谢芙雅张嘴吞下药汤,心中却惊疑!
宣文三十一年六月初三,不是她嫁进成义伯府半年有余的时候吗?她这是……重新活过一回?
因为身上有着病,谢芙雅感到疲倦头疼,只得喝了药后由如诗扶着再躺下。
闭上眼睛时,谢芙雅心想莫不是苍天有眼,让她重活一回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那可真是太好了,她谢芙雅定不辜负老天的这番安排!
蔡家人欠她的,她都要讨回来!不但如此,她还要让成义伯府彻底的垮掉、让蔡家人永无翻身之日,方能解她上一世入骨之恨!
京城的天气日渐燥热起来。
成义伯府二房的盛时园里安安静静的,一个红衣素裙、梳着双鬟髻的婢女坐在门口廊下阴凉处绣花样。
也许是垂首过久太累,婢女抬起头来抻了抻身板儿,又用手轻捶两边肩头。突然听得屋内有轻咳的动静,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掀帘子入内。
“奶奶醒了?”婢女站在外间轻声试问。
“嗯。”内室传来女子慵懒的应声。
婢女拨开珠帘进入内室,走到床前将纱帐子用钩子挑好。
床上坐着一个穿着枚粉寝衣、如云秀发轻拢一侧的娇弱美人儿。
“如诗,什么时辰了?”床上的美人儿——成义伯府的二奶奶谢芙雅问道。
婢女如诗将在屋内穿的寝鞋放到踏板上,答道“回奶奶,近申时三刻了。”
谢芙雅由如诗服侍着穿上鞋子、披上黄色的罗衫下了地。
如诗扶着谢芙雅坐到梳妆镜前,拿起篦梳为其拢发。
谢芙雅轻看着镜中如花朵儿般鲜艳的自己,嘲弄地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头从首饰盒里挑饰物。
时过日,谢芙雅断定自己是重新活了一次!只是契机不太好,竟是嫁了蔡诚山那混蛋之后!
“如画去哪儿了?”谢芙雅拿起一对南红耳坠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如诗拢发的手一顿,略显心虚地看了一眼镜中戴耳坠子的主子。
“如画……如画她去大厨房为奶奶取炖的燕窝盅去了。”如诗道。
“哦,难为她有心,知道我醒了想喝那东西垫垫胃。”谢芙雅似是相信了如诗的话,轻笑地道,“你倒是该学学如画,讨巧卖好的事儿都让她去做了,倒显不出你的能干了。”
“奴婢只管一心服侍好奶奶,旁的不多想,别人怎么看也是无妨。”如诗边为主子挽发髻边道。
是了,如诗是个忠心的丫头,却也因为生性木讷、不擅言词而不讨蔡家人的喜欢。幸好上一世自己死前将她许配给了骆妈妈的儿子,倒也免去她跟着自己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