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身边的一位年长嬷嬷走上前,笑着为程淞引荐了三位外府的太太,程淞正式地一一给行了晚辈礼。
末了,那嬷嬷又绕到程老太太面前,陪坐在榻上的两个姑娘早已起了身,垂着头一副害羞的模样。
“这位是芹姑太太府上的霍三姑娘。”嬷嬷示意程老太太左手边穿着茜红绣白梅小袖长衫、洒花白褶裙、梳着垂鬟分肖髻、仅以珍珠梳排作饰的少女道,“二爷年长霍三姑娘半岁,该叫表妹。”
“霍表妹。”程淞拱手行了一礼。
“淞表哥。”霍三姑娘侧身还了一礼,起身后捏着帕子挡在脸侧偷瞄了一眼程淞,被少年那俊美的相貌晃得红了脸。
嬷嬷又示意方才被程老太太拉住手的黄衣少女道“这位是栾四太太娘家的侄女宫大姑娘,同是比二爷小几个月,论起来也是二爷的表妹。”
“宫表妹。”程淞行礼。
宫大姑娘长着一双灵动的杏眼儿,大大方方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回来仅半年便迷住了京中不少贵女的鲁国公世子、程二爷。
果然是个美男子!不但人长得好看,身姿更是挺拔!举手投足间那股子英飒之气是京中那些高门或官宦子弟所没有的气质。
“程二哥好。”宫大姑娘福身还了礼,“我叫宫静,若二哥哥不嫌弃叫我静儿便好,表哥表妹地叫着倒显得疏远了。”
程老太太和栾四太太听了都呵呵的笑起来,栾四太太更是抬手点着宫静笑骂道“这丫头打小儿便不是个安静的,我那嫂子为着能让她娴静些,不知愁白了多少根头发。”
“这样有什么不好,这小娘子有静有动聚在一起才得趣。”程老太太笑道,“若都是娴静的,坐到一处都不说话,有个什么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在座的四位太太都笑着说“是”,只是芹姑母脸上的笑容牵强了些。
程淞唇边笑痕不落,却是没理会宫大姑娘大胆的眼神,而是走到自己母亲蓝氏身边站定。
二十年前,蓝氏随南朔国贡品一起到了大魏京城,随后被赐婚给鲁国公世子程渊。一晃二十年过去,受夫家人善待、受丈夫儿子爱护的她还如当年一般单纯美丽,乍一看容貌与二十多岁的女子无异,怎么也看不出已经是三十六岁的妇人。
蓝氏嗔怪地看着儿子,她与程老太太一样不喜欢程淞总往军营跑。但儿子十岁时便偷偷随父从军去,一晃七年过去,程淞已非她和程老太太能管得住的孩子了。
程老太太见程淞对两位表妹敷衍的态度,不禁心中暗暗叹气。
这男人啊若是长得太好看了,真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看看蓝氏与程淞这对母子在一处的美景,愣是把屋里其他女眷都衬得灰秃秃的没了颜色!
也不知得是何等绝世容貌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孙儿啊。
有女眷在,程淞不便在内堂久留,站立一会儿后便告退离开。
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程淞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今日窜进马车冲撞到的小妇人。
见惯了男男女女初见他容貌时的惊艳表情,程淞倒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见他第一眼就满脸嫌弃的样子,怪有意思的。
新奇念头一闪而过,程淞就抛自脑后了,甚至忘了自己给那位小妇人日后必会“报恩”的许诺。
谢芙雅回娘家时带了两个丫头去,回来时只带个如诗,难免不令人多想。只是谁也不好去问别人贴身丫头为何不见了的事,只私底下诸多猜测。
蔡三爷蔡诚川连着两日借给老太太陈氏问安的时机在后院园子里走动,皆未能碰上如画那水灵儿的丫头,不禁有些奇怪。
若是平时,如画那丫头早就在园子某处羞达达的候着他,见到面娇滴滴地唤声“三爷”,再扭着小身段儿盈盈福身、眼神儿飘啊飘带钩子似的勾得蔡诚川心痒痒。
蔡诚川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