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如此暴躁,足以说明,他没把握,这场仗他在赌,赌的还毫无把握。
程苏:“怎么回事?”
军医满手沾的都是男人的血,一时有些慌张:“将军中箭了,箭头留在里面,但是现在止血药和止疼散都不够了,将军硬要留给下面的将士。可这伤…得把肉剜开,没止血药还不得…若是五姑娘在就好了!”
听到军医提起顾予笙,男人坚毅的面庞难得的柔和下来了,看向程苏问道:“无妨,徐朗那边如何?”
程苏道:“火药都满上了,在等我方将士后撤,就可以开炮了。但是西凉人粘的太紧,似乎是早已经知悉了我们接下来的动作。”
“既然后撤不了,那就往前上,打他们措手不及时再撤,这种时候谁不想死谁先死。”顾延霍把握在手里的汗巾咬紧嘴里,深吸了一口气含糊道,“动手!”
军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只得按照顾延霍的要求下了手。听着男人的闷哼,军医都觉得自己的肉也疼了,要有多么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挨过这么一遭,这人连对自己都这么狠。
程苏到底是不忍再看,只好干脆背过身子去,又怕自己这一走,顾延霍卸了力气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只好背着手在顾延霍耳边念叨:“西凉这次部署的实在奇怪,从我们之前设伏的时候我便察觉不对劲,按理说我们设伏他们并不知道,但是中埋伏的小队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炸了那条路,他们事先知道,军中混进叛徒了?”
“但是我和上官云阳将军营里翻了底朝天,也没觉出哪里不对。”顾延霍咬着东西说不了话,神志也有些涣散,但是程苏这些话他还是听进耳朵里的,“这次部署也是,他们像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动向,粘着我们不肯撤退。西凉在边境的军力太少,打起仗来也丝毫兵法不讲,像是街角泼妇吵架。这给我的感觉像是,西凉不过是派出了一支敢死队,只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兵力。”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敢死队的话,他们未免太料事如神了,次次装在枪口上,拖住我们的步伐,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