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自己走来,第一反应不是看那杯酒,而是关注高玉的指甲缝。焕焕记得年少时看过的一本话本子,有一女子在指甲缝里夹杂着毒药,活生生地害人于不知。
“戚妹妹或是不知,寻常拜师是做徒弟的送礼,而不是师父送礼。作徒弟的还得敬他一杯酒。”高玉把酒递到焕焕面前,凤目轻扬,语气冰冷道,“南烬尘说好听点是神祝大人,难听点就是神棍、神愰子。不过是帝王家需要这么个人物,来振奋人心。”
焕焕凝神叹气,接过那杯酒,嗤笑道“传言神祝大人是连陛下都不敢言怒之人,王妃怎敢如此诋毁于他。”
“你倒是机灵了。”高玉将焕焕手中的酒杯夺回,随即倾杯倒下,在地上横洒出一道直线。
这是用来祭奠亡故之人的做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焕焕见她将酒洒在地上,心设防备,等她出招。
“妹妹恐没少用这种方法祭奠故人吧。”高玉娇笑道,“过不了多久你这师父也需你这般祭奠他呢。”
“何必唬我。”焕焕不理她,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忍不住将怀里的用金丝锦布包裹的曲谱抱紧了些。
“南烬尘何时毙命我不知,不过你那好侍娘能不能熬过这两天,我可不能保证。”
“你把沁娘怎么了?”焕焕闻言紧张起来,竟忍不住伸手死死抓住高玉端着清银酒杯的那只手,眼带怒意,脖上青筋乍现。
“戚妹妹不急,等过两日我便送你清银酒壶一套,好让你祭奠长眠于地的故人们。”高玉甩开她的手,嫌弃地掏出冰丝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手,继续道,“你说,你那神祝师父,哦不,是神棍师父,他能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吗?就像沁娘一样,从被抓那日起便知自己命不长矣。”
焕焕再忍不住,失控用力抓住她的双臂,怒问道“高玉,你为何如此歹毒?我何时招惹过你?”
“林焕焕!只要你在六王府,在李泽叡的眼皮底下,那便是你时时刻刻在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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