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为何愧疚?”提到愧疚两字时,焕焕心尖颤抖了一下。愧疚?这分明是她该对沁娘有的情绪。可如今沁娘要走,她便忍不住要问个真相。
沁娘慢慢地摇了摇头,苦声道“小姐便记得沁娘所说,提防玲儿便是。”
“我如何能再信你?”
“玲儿同你说了什么?”沁娘不敢相信焕焕会同她说这样的话,忍不住哑声问道。
焕焕不言语,她只是试探沁娘。她不知为何沁娘会如此提防针对玲儿。
“小姐若是真想知道,便多吃些饭,同我去后湖走走。”
“不必。我在屋里等你,你若想说,便来找我。”焕焕放下筷子,看了看倚着她脚边入睡的鸭子小攻,弯身将它抱起,进屋等待。
不知怎的,焕焕总觉着沁娘守着一个大秘密,她脑海里满是方才沁娘的那一句“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害你于无形!”
抱着怀里的小攻,焕焕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不禁心塞懊悔。自己今日如此对沁娘,他日可会后悔?
“哐哐哐……”
“小姐,是沁娘,我能进来么?”
沁娘来了。端着一碗热鱼汤,一碟春蚕豆,还有一盘米糕,在门外等待焕焕的同意。
焕焕终不忍心,心生愧疚之情,起身打开并未上锁的门。沁娘从未亏待过她,反而她从前不给她好脸色,态度冷漠,如今又对她满腹疑肠,不再言信。
“小姐若饿了,便拿着吃。”沁娘笑着将盘子上的菜一一放在桌子上。哈着腰,眼露怜惜地说着。
“你方才说待我好是因为愧疚,是何道理?”
“我今日扇打玲儿,是要让她记住自己作为奴仆的本分,怎可随意与小姐道姐妹?这便是她逾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如今家已破,玲儿肯与我道姐妹照顾我,便是因为记得从前,是我要把她当妹妹的。”
“错了错了。小姐不该说此话的。”
焕焕见沁娘一来便言玲儿的过失,只觉着她烦躁,失了耐心,只道“玲儿定不会害我。”
沁娘见她态度坚决,不再谈及玲儿,轻声道“小姐,我今日来是给你道别的,我明日清早便会离开。”
“都准备好了?”焕焕闻言愣了好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姐若不想我走,我便留下来照顾你。”
沁娘亲口说出这句话时,焕焕心脏在一刹那抽颤。李泽叡没有骗她。焕焕抬眼,对上沁娘泪眼婆娑的双眸,牵强抽出一丝笑意,轻颤道“我若是沁娘就好了,可以离开这王府。”
焕焕暗自神伤,若她是沁娘就好了,有故土牵绊思念自己的母亲,有哥哥的音信寻找,能自由出入王府,没有罪名,自由自在……
焕焕掏出怀里李泽叡给的荷包,将它交递在沁娘手上。
“那便离开,望你平安喜乐。”
沁娘双手捧着那个荷包,她自然知道,这个荷包出于谁手。这沉甸甸的重量,让沁娘忍不住打开系绳。
是一袋金叶子!
沁娘哑言,将荷包轻放在桌上。焕焕伸手阻止,将那袋金叶子塞进沁娘怀里。沁娘不好再推脱,长叹一口气,道“小姐,叡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执念很深的人。出生两天不到,生母阿蓉离世。两岁后,唯一疼他的顺妃娘娘也被人害死。宫墙不同瓦墙,多的是城府心机,无能为力。我所愧疚的,也不过是那只向往草原,渴望自由的雄鹰。”
果如焕焕猜想,让沁娘愧疚的是顺妃娘娘。
“是我,害死了她。”
焕焕闻言,大吃一惊。转头看向沁娘,问道“顺妃娘娘不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么?是你?”
只见沁娘焕焕点头,眼里噙含着泪水,面容憔悴。焕焕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