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般,又补充道“那女子才十五岁,只不过说了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便引来了杀身之祸,惨死竹林里。”
焕焕冷吸一口气,抬眸对上那侍卫的眸子,声音带着哭腔颤抖问道“就是你,对不对?”
“不是,怎么会是我呢?我不过是个小侍卫,这些都是王爷昨夜审出来的。”那侍卫见焕焕面色已被吓得死白,终于满意了般,抽回身体,离焕焕远了些。
焕焕屏息,心里暗自有谱这侍卫一定不简单,也许就是凶手!
李泽叡那样的人,疑心颇重,怎会随便将此事告知一个侍卫?再者,李泽叡冷血无情,怎会真的为一个侍女之死而上心,连夜审人?
有古怪。
焕焕此刻的心境再不如方才从容,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见眼下身无利器,身边也无人帮衬自己,只得想办法与那可疑的侍卫周旋,拖留时间等玲儿和茉娘回来。
焕焕故作淡定地端起一碗鲜鱼肉粥,拿到嘴边佯做吃粥。她想好了,要是那叫小陈的侍卫再上前,她便把粥狠砸在他脸上,然后趁机逃跑叫人。
但眼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那凶手也许有苦衷,想必从前经历了许多不公。”
“他能有什么苦衷呢?他什么都不是。”那人又开始言语了,只是神情渐渐变得悲伤起来,再无方才邪气怪异的笑容。
“不过,那男子的故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父亲,也许从前他祖家也是富裕过的,他父亲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多年,才落气病死。听别人说,他还有个哑巴母亲,但生下他半月便跑了。
他也有过好日子,可随着父亲病情药物消耗,以及他不时地请来青楼女子寻欢,花了不少钱。唯一的奴仆偷了他父亲最后的一锭银子跑了,只叫他自己活着。那时他才六岁,奴仆走后,他彻底孤单了。
他比周围的同岁小孩儿都要瘦弱很多很多,也长得比他们丑陋。他这样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别人轻轻一推便能让他跪倒在地,许久都站不起来。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是被饿的。
他幼时总喜欢在大街上乱晃,就望着能捡些别人不要的吃食。地上没有吃食的时候,他就跪在地上乞讨,但很少有人愿意施舍他。
得不到吃食,他就要和父亲一同饿死。他便去偷,去抢,每一次都愚蠢地被人当场捉住,狠锤踢打。但他挨了打,就能有吃食了。对他来说,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这样煎熬的生活,不知持续了好久,他才终于等来了父亲的离世,他不记得自己那时有多大,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岁。那年他遇上了一位贵气的公子,见他可怜,给了他银两让他将生父埋下,还收他入府,做了奴仆。”
焕焕听到这,不知怎的忽松了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卖身葬父,被人可怜才来到了此处。只要受了人家的气就会在他身上找回来。他反正被欺负惯了,也没什么。可偏偏,有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愿意护着他,给他殊荣。府中人对他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样可笑。”
焕焕注意到侍卫小陈说到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时,脸上流露出的欢悦情绪,不由得猜想,会不会是王妃?
焕焕不敢言语发问,因为她又看见那侍卫脸上出现了邪气又怪异的笑容。这笑容让她头皮发麻,胆战心惊。她不禁又看了一眼茅厕方向,见还是没有玲儿和焕焕人影,恐意齐冒心头。
“可他杀了人了,所有人都想要他死去,包括那个救了他命的贵气公子。”那侍卫说着说着,手便摸上了腰间系着的长剑,满脸诡笑地向焕焕逼近,“那便让那不可一世的贵气公子,也死一回吧。”
咻的一声,长剑出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宛若天神的宝剑。
焕焕闻声便已站起,害怕地看着他,“李泽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