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凡事总不能意气用事。再说,身为皇帝宠臣的这位张公公,那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心狠手毒的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来他的打击报复。
宁欺君子,不得罪小人。
既然这位张公公是作为皇帝的钦差大驾光临,李如松和骆石印当然不敢怠慢,两人在朝鲜国王李昖的陪同下,在城门处迎接恭候。
在一群东厂番子们的族拥下,张钦韦来至城门口。他见李如松、骆石印等人均在城门处迎接自己,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得意的奸笑。在一位头戴圆帽,脚蹬皂靴,身穿穿褐衫的东厂司房的搀扶下,张钦韦从马上下到地面上,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一眼眼前的李如松、骆石印,然后,取出圣旨,用他那标志性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喊道:“征倭提督李如松、锦衣卫指挥使骆石印接旨!”
站在人群中的石朗和叶茹柳,一眼就认出那位搀扶张钦韦下马的胖司房,就是那位曾经在杭州府监狱里看守过叶茹柳,并将石朗告发入狱胖狱卒。516
“难道是眼前之人和那位胖狱卒长得一模一样,自己才将他和胖狱卒看作一人?”石朗一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但那人鼻子旁那颗硕大的毛痣,还是立刻让石朗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此人就是那位被自己一脚踢翻在地的杭州府监狱狱卒。
“臣接旨!”
李如松、骆石印不敢怠慢,双双跪倒在地。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倭提督李如松、锦衣卫指挥使骆石印自奉旨入朝以来,洁自爱民,奉公体国,消萌衅,导祯祥。收复平壤,扬我国威。务期再接再厉,剿灭余残。钦此。”
张钦韦读完圣旨,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群,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
“吾皇万岁万万岁!”
骆石印和李如松接完圣旨,山呼万岁后站起身来。
朝鲜国王更是率众臣面朝大明国土方向叩拜致谢,感激大明皇帝助朝退敌的浩荡皇恩。
张钦韦在属下的簇拥下,径直向李如松和骆石印站立的方向走来,他似乎对自己的老对手更感兴趣,故意狎昵地拍一下骆石印的肩膀,说道:“骆大人,多日不见。没想到你是跑到这朝鲜番邦来了。咋样?过得可好?”
“皇命在身,骆某自当鞠躬尽瘁。虽说辛苦点,但有幸和李都督并肩作战,驱除倭寇,骆某自感不枉此行。倒是张督主远来舟车劳顿,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呀!”骆石印不亢不卑地对张钦韦说道。
“是啊,张公公长途跋涉,想必已经倍感疲惫了。还是赶紧找地方休息一下吧。”李如松也接着骆石印的话不咸不淡地对张钦韦说道。
朝鲜国王李昖一直想找机会同钦差大人搭话,可张钦韦根本没把这位朝鲜国王放在眼里,始终没有正眼瞧一瞧李昖,更别说同李昖搭话了。
李昖只能陪着小心,跟随在几位大明重臣的身边,讪笑陪行。
骆石印和李如松故意不给张钦韦引见朝鲜君臣。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那位是朝鲜国王?为何还不给我家督主大人安排地方用膳休息?”倒是那位胖司房看出些眉目,赶紧大声对朝鲜君臣喊道。
“嗳,我说侯意林,你个小崽子,可不得无礼。哪有这样对人家说话的。咱家身为东厂提督,还不敢对人家大呼小叫呢。那轮得上你呀?”张钦韦假意惺惺地对侯意林呵斥一番,夹带着算是向朝鲜君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石朗和叶茹柳立刻从张钦韦的口中,记住了那位昔日的胖狱卒今日的胖司房的名字侯意林。
“哎哟,原来是提督大人大驾光临,快快里边请!小王已经备下酒宴为您接风洗尘。”李昖总算弄清了张钦韦的身份。见是大明东厂提督来到,朝鲜君臣怎敢怠慢,赶紧邀进城中。
“前边带路!”侯意林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