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下午,天气晴朗,暖阳高照。
自从接到千户所的公文后,陈啸庭便以最快的速度交接了公务,所以他已经三天没去过衙门。
严格意义上来讲,当前几日宣布他调任卢阳之后,他就已经不是广德百户所百户了。
但今天却不一样,因为今天是新任广德百户蔡洪到任的日子,所以陈啸庭打算亲自去衙门里迎接一番。
说是迎接,其实陈啸庭更多是为了和蔡洪交代公务。
这里所指的公务并非具体事务,而是洽谈往后广德百户所侧重点,这事必须的跟蔡洪谈妥才行。
其实这种事比较犯忌讳,好在蔡洪和陈啸庭是利益共同体,而且还是因为陈啸庭照拂才有的今日,所以他俩才能在这事情上敞开说。
为了表示对蔡洪地位的尊重,所以陈啸庭要到百户所去见他,而不是等着别人来上门拜访。
面子是互相给的,只有学会屈尊降贵,捧你的人心里才会舒坦。
当陈啸庭来到百户所外,大门外今日的校尉,此时正在问一个短衫青年话。
在见到陈啸庭到来后,这名校尉当即叩拜道“参见大人!”
其余差役也都尽皆下拜,唯有那青年此时不明就里,反应稍微慢了两秒钟,但还是立马跪了下去。
“行了,都起来吧!”陈啸庭走上台阶后道。
众人这才起身来,但都躬着身子不敢得擅动,可谓是小心翼翼。
陈啸庭不由笑了笑,然后问道“蔡百户已经到了?”
当值校尉立马答道“回禀大人,中午就已经到了,如今就在百户所内!”
陈啸庭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往衙门里走了去,而随他一同来的家仆们,都老老实实等在了外面。
当陈啸庭离开后,站在大门处的青年才问道“刘叔,方才进去这位大人是谁?”
被称作刘叔的校尉瞪了他一眼,然后才道“你小子还敢问,你爹在衙门里当差谨慎多年,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方才进去那位,就是我们前任百户……陈百户!”
一听这话,青年心中顿时了然,陈啸庭的事迹他听过无数遍,今日却是第一次得见。
“陈百户已经走了,可惜不能为其麾下!”青年心中叹息道。
他爹把百户所里的事都给他讲过,唯独陈啸庭做百户这段时间最为精彩,他也一直向往能在陈啸庭手下立功。
再说陈啸庭一路走近百户所,沿途所遇众人皆向他行礼,而他也问得蔡洪正在百户大堂训话。
这时陈啸庭也不会去喧宾夺主,于是就在百户大堂外等候,顺便和一些相熟的校尉说了些话。
大概瞎扯了小半个时辰,百户大堂里的训话才结束,陈啸庭也挺佩服蔡洪之能说。
但他那里知道,真相是蔡洪一时难以压住场子,才导致第一次议事时间被拉长。
就连现在议事已经结束,各旗官都还围在蔡洪周边,向上司表达自己的难处。
陈啸庭把这些人带成了狼,那就要求蔡洪必须要有灵活的手腕,才能将这些骄兵悍将压服。
而当陈啸庭来到百户大堂外时,却见到里面七嘴八舌说个不停,而蔡洪则有些应付不过来。
“蔡百户又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来了就要走,你们就这么舍不得他?”陈啸庭站在门口道,语气颇有些不善。
众旗官见是陈啸庭,皆躬身拜道“参见大人!”
虽然已经改口,但众人眼神中的恭谨可不是假的,这一弄也把蔡洪解救了出来。
“我和蔡百户有话要说,你们先出去!”陈啸庭平静道。
现场没一个敢多嘴的,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