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户部两江清吏司的办公地点,设立到如今才不过两年时间。
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收取两江地区的各类税务,只面向两江地区各大豪族开展业务。
此刻,清吏司主事赵世江,正坐在衙门里焦头烂额。
自从田元喜遇刺而亡后,他的差事就越发不好办,各大豪族犹如商量好了一般,直接不再上缴碎银。
派人登门去催,人家直接说没钱,要钱自己去下面搜去。
去下面搜,下面都是苦哈哈的工人喝农户,根本不可能征足税银。
更何况,真这样做还可能激起民乱,田元喜之前就这样干过,然后他现在就死了。
“看来,我这官也做到头了!”赵世江坐在公堂上,语气很是无奈道。
部里每隔十天就催促一次,让他汇报税银收取情况,每一次赵世江汇报的进度都一样。
公务陷于停滞,这足以说明他赵世江的能力,无法胜任现在的官职。
在这样的前提下,赖在位置上只会让部里的人嗤笑,主动辞官反而还能留个好名声。
这样的想法,在赵世江心中已萦绕了很久,甚至田元喜活着时他就有过。
因为即便是田元喜活着,要把税银收进库里也很艰难。
拿起笔来,就在赵世江准备要写辞官奏疏时,却从外面快步走进了一名吏员。
“大人,刚才得的消息,锦衣卫出手把蔡世全和石文卓抓了!”吏员满是喜色道。
为什么这么高兴呢?是因为在抵抗征税的人中,蔡石二人可以说是跳得最欢的。
就连四大家族,也没他们这般的创猖狂,给清吏司带了极大难堪。
听到这个消息,赵世江愣住了,随即他放下了手里笔。
锦衣卫出手把这两人抓了,虽然不知是何目的,但局面总算不再一潭死水。
只要有变化发生,那么就是有希望的,所以……这官还是不慌着辞。
赵世江好不容易考取的两榜进士,在官场上总是有些抱负,如今能看见一些希望的话,辞官的想法自然消去。
而他付出的代价,无非是再等一两个月,到时候若局面还是没有变化,那么他就走定了。
想了想后,赵世江便道:“去把各大家族拖欠的银子理出来,这两天本官再去梁潭张杜四家看看!”
赵世江也看得清楚,两江地区看江南,江南之地则看南安府,南安城内则看四大家族。
只要这四大家族支持征税,一切难题就都迎刃而解,可惜四大家族从来都是默不作声。
“老爷,就怕他们又是托病不见!”堂下吏员小声道。
赵世江却笑道:“既然拿了朝廷俸禄,不管人家见不见,咱们都该把自己的事做好!”
事实上,赵世江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做给陈啸庭看的。
他也怕落个尸位素餐的罪名,到时候就不是他辞官了,而是被皇帝给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