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是朱琇胤在表达不满,对整个秦党的不满。
派国子监的人去抢西厂的人,如此大的事竟没人跟他打过招呼,这些人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和秦党是合作关系,但朱琇胤一直很在乎主从之别,他绝不能允许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
“殿下,这件事……老臣确实失察,才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还牵连殿下被皇上训斥……”
说道这里,秦延文满是诚恳道:“一切过错,都是老臣的过错,殿下若要责罚……老臣绝无怨言!”
这些都是场面话,表明的是秦延文的态度。
人家堂堂内阁辅臣,又岂是朱琇胤说罚就罚的。
这一点朱琇胤看得很透,所以在沉默半晌后,他直言道:“他们不连你都瞒了,这事儿不怪你!”
可接下来,朱琇胤言辞激烈道:“可他们做的事,为何要秦阁老来说,他们自己难道不敢来?”
秦延文没有答话,他能理解朱琇胤的心情,因为他心底也很愤怒。
手下人做事瞒着他,长此以往……他还不得被下面人架空,到时候说不定连阁臣的身份都不保。
秦延文毕竟年纪大了,所以在骂了几句后,朱琇胤也收起了自己的怒火。
“底下的人,要严格约束,越是关键时候越不能乱!”朱琇胤很是郑重说道。
虽然秦延文知道这些道理,但朱琇胤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些话就得时时念叨着。
“老臣明白,往后会多加注意!”
说道这里,秦延文不由叹息道:“这此事件,老臣也有责任,实在是因为东南局变,误以为黄党倾颓,大意了!”
这话秦延文说的是实话,也正是因为他都大意了,底下的人才会过于膨胀,才敢干出抢人的疯狂举动。
事件已然发生,后果也都已经承受,紧抓着不放也无必要。
所以朱琇胤岔开话题道:“阁老不必太过自责,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上折子就上折子弹劾!”
秦延文微微点头,这些事已经紧锣密鼓在做,这也是秦党内部维持团结的办法。
树立一个敌人在前面,告诉大家那是奸佞,大家一起维持正义弹劾他,自然就把党派团结起来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汪海的事也就有结果了!”秦延文叹息道。
回顾事件本身,里面有许多疑问存在,只听朱琇胤道:“阁老你说,汪海他叛国究竟图什么?”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东西二厂争斗搞出的把戏!”
对此,秦延文平静道:“殿下,真相其实不重要,咱们只需等西厂审讯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