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不是这件事,而是田大人之所以叫我们来,恐怕是为了弃城之事!”
林凡闻言如遭雷击,愣了一下才讷讷问道:“你是说田县丞要弃城?”
杨远望示意他噤声,然后才低声说道:“恐怕正是如此,现在他的家人和仆役正在后衙收拾东西,门口那几辆马车便是他用来逃命的,驻军兵丁则是充当随行护卫。”
“在林大人来到县衙之前,他已经在后衙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应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估计马上就该出来了。我把你拉过来就是想问问,事到如今,林大人打算怎么办?”
林凡看了一眼杨远望,知道是他不愿弃城,又不想直接与田无缺撕破脸皮,在看破了自己也绝不会同意弃城之后,这才想要把自己推到台前。
不过林凡并不在意,反正无论如何他也是不可能弃城的,只要杨远望选择站在他这边,林凡不介意被他当枪使一次。
然而还不等两人有更多的交谈,田无缺就从后衙出来了,开始吩咐仆役往马车上搬东西,看箱子的重量应是金银器皿一类。
林凡上前一步,拦在田无缺面前,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林凡田大人!”
田无缺这才看见他,对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原来是林大人,我记得本官并没有让人去叫林大人,不知林大人不在巡检司当你的差,却挡在本官的面前是为何事啊?”
看到田无缺竟然还在安排人搬运东西,一股怒气从林凡心底涌起。
他强按下怒火,问道:“不知大人收拾行李、安排马车,究竟是意欲何为?”
田无缺见到林凡不仅还挡在面前,竟然还敢质问自己,不由得沉下脸来:“哼,本官要做什么,只怕还轮不到林大人过问吧?”
说罢,他一摆袍袖,不再搭理林凡,径直朝马车走去。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大人可是要弃城而逃?”
田无缺的身形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朝林凡冷笑道:“本官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林凡也就不准备再给田无缺留面子了。
“若不是,现在应当抓紧时间去安排防务,安抚百姓,而不是躲在这里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若是,大人虽是暂代县令之职,可身为一县主官,也应当知道在《大云律》里面,丧土失地是该当何罪的吧?”
自从高文升走了之后,整个永阳还没有人敢跟田无缺如此说话。
他气到浑身颤抖,大怒道:“本官还没有追究你擅离职守的罪责,你倒是开始追究起本官来了,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莫说本官无罪,纵然是本官有罪,也是该由朝廷来降罪发落,与汝何干?”
“只要朝廷的降罪公文一天不下来,我就还是永阳主官,这里就由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虽然从表面上看田无缺毫无惧意,其实田无缺对于这次逃跑其实心中也有些没底。
不过在他看来,如果他拿出这些年来的积蓄上下打点,应该不至于人头落地,最多就是丢掉头顶上的这个乌纱。
这样做是有些心疼,可最起码还可以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若是再不走,等到贼兵破城,恐怕就要全家倾没在这里了。
他打定主意,不再与林凡纠缠,毕竟逃命要紧。
在所有东西都搬好以后,他也准备上马车。而这时那个不开眼的林凡又说道:“如果大人已经做好朝廷处罚的准备,一意要走,我也不再强加阻拦。只是请大人把这些军士留下来,以做守城之用。”
如果没人护卫,现在外面乱成这个样子,自己领着一家人出城,还带着这么多金银细软,那岂不是主动送到贼人嘴边的一块肥肉?
这么只肥羊,只怕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