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宵衣旰食勤于政事,加上又已入中年,赵家天子赵桓体力难免有些不济。
他为城下将士擂鼓助威不过盏茶时间,额头就已见汗。
在于朝恩的示意下,早有体魄雄健的禁军军士从皇帝手中接过鼓槌,代其擂鼓。
宫女内侍上前,用丝帕为陛下擦了擦汗水,又连忙递上茶水,以免皇帝因出汗而口渴。
赵桓饮了盏茶,歇息片刻,就安心的在城上观战。
战场之上优势渐显,这让赵家天子心中暗喜。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便见到数千满真骑军出营而来。
皇帝略显焦急的向众臣问道:“局势如此,我大云城下将士危矣,众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城上有一御史出言奏道:“陛下,城下将士都是我大云的忠义之士。他们已与满真大军血战至今,如今强敌援至,而我军将士却孤立无援,岂非是只能死于敌军刀下。故臣请陛下遣军出城,以援阵前将士!”
“此言大谬!”赵桓还没说话,就有兵部的人开口驳斥。
“陛下,京城安危为重,我军若轻易大开城门,倘若敌军趁机攻城,京城便有失陷之忧,因此我军绝不可出城。”
御史反驳道:“韩大人说的好没道理!城下将士正在奋勇杀敌,韩大人此话若是被他们听了去,又该是何等的寒心。忠义之士遭如此对待,长此以往,我大云又有谁还敢、还愿为国为君而战?”
兵部的韩姓官员又道:“为朝廷尽忠,为百姓尽义,死得其所。我想那些将士纵死,也必然是心甘情愿的!”
“哼,韩大人你说的好是轻巧,如今在城下陷入必死之地的人又不是你。不知如果把韩大人放在那种境地,韩大人还会不会、能不能如此说话?”御史反唇相讥道。
御史一句话问的韩姓官员面红耳赤,他恼羞成怒道:“你说这些,还不是因为那个林凡在下面,他是户部侍郎林大人的儿子。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林大人在升任户部侍郎之前是御史台左佥都御史,你今日这般为林凡他们说话,也不过是想要讨好巴结老上司罢了!”
“要是城下的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我就不信你还会这般姿态!”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可没你那般肮脏心思。林大人独子在城下杀敌报国,如今已入绝境,你可见林大人有说什么了吗?”
“林大人若真是想说,而今他就在城头,又何需我来多嘴多舌?”
“明明是你自己一肚子见
不得人的心思,还偏偏要把其他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不堪!”御史指着韩姓官员的鼻子大骂。
韩姓官员气结:“你…你!大家都是读书人,你怎能如此粗鄙,真真是有辱斯文!”
“骂你?如你这等小人,莫说骂你,我还想打你呢!”御史毫不退让,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只是被身边的其他官员拉开。
架是没有打起来,不过双方各执一词,又各有支持者,在城头上争论不休,恨不得喷对方一头一脸的唾沫。
眼看城上就要上演全武行,赵桓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轻声道:“够了,都给朕住手!”
皇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怒意是显而易见的。
天子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故此赵桓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地上哗啦啦跪了一片。
地上这些战战兢兢跪着的朝臣让皇帝有些头疼,也明白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他看向林汝贤,问道:“林爱卿,你以为此事应当如何?”
林汝贤此时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未尝不明白兵部的那韩姓说的有道理,眼下打开城门会有风险,也知道那御史在心里也未必没有讨好自己的意思。
只是他又能如何,父子连心,作为一个父亲,他恨不得亲自带兵去解救正在城下血战的独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