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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钱漫不耐这些个虚礼,蹙眉追问。
“来的,来的,不过刚才已经走了。”小伙计连连点头道。
“他和谁一起来的,或者约了什么人?”钱漫甩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柜台。
“就是和他两个随从,没有旁人。”小伙计见她这样,生怕鞭子抽到自个身上,不敢有半点隐瞒。
“嗯?!”钱漫极度不满,拧眉质疑。
“哦,我想起来了,来时,一个大块头小厮扛着一个超大的麻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后来,不大会儿工夫,两个小厮就走了,慕三爷离开的时候,我正忙着,好像没见麻袋?”小伙计摸摸后脑勺,努力回忆,有些不确定地说。
“他住的哪间房?” 钱漫听到这里,更想到房间一探究竟。
难道,这两人为了避人耳目私会,还玩这等拙劣的伎俩不成?
“哦,二楼东边第三间。”小伙计忙不迭地说。
“还空着吗?”钱漫瞄了眼柜台里挂钥匙的木条,那上面挂着三四排钥匙。
“在呢,在呢,适才人多,还没来得及打扫。”小伙计抬手指了指。
“那正好,我就要这间。”钱漫伸手要钥匙。
“这……这不行,掌柜的说了,没收拾的房间不能住人,你瞧,这些房间都收拾妥了,都是极好的上房,您若想休息一下,大可随便挑。”小伙计退了一步,拿出几把钥匙。
“怎这么多废话!”钱漫瞪眼,她狭长的眼睛鼓起来,看着很凶狠。
“可……可……”小伙计有些害怕,一紧张,舌头打了结,说不出话来。
“我家小姐话说的婉转,事情原是这样的,慕三爷这会儿正坐在我们店里喝酒,发现腰间的荷包不见了,说是可能落在你们客房里了,幸好,你还没打扫,我们只上去看一下,若是找着了,大家相安没事,倘找不着,我们也能给你做了见证,证明不是你私藏了,这样也免得你被掌柜的责罚。”碧桃见状,摸出几个铜钱塞到他手里,轻声软语地说。
“这……好吧。”小伙计犹犹豫豫摘了钥匙,递给碧桃。
主仆二人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直接上楼开门进去。
只见屋里陈设简单,桌上满满一壶茶,尚有余温,却半杯都没喝过,一张椅子被斜拖了出来,床上的被褥被掀开,床铺凌乱,显然是睡过的。
钱漫见此,气血翻涌,她脑子里涌现出之前偷看两位哥哥偷藏的那些图画,她几乎可以想象慕锦成和宋允湘在这里巫山云雨,将三十六式一一演练了一遍的场景,思及此,恨不得咬碎满口银牙。
碧桃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到处翻找,突然嗷的一声,两个指头从墙角缝隙里,拈出一块沾着灰尘和血迹的丝帕。
钱漫一眼认出这块绣云水纹的淡蓝丝帕是慕锦成的,而那上面的血迹依旧是鲜红色,她眼中立时漫起骇人的仇恨,眼底比那血还要红,此时宋允湘若站在这里,保不齐,就被她大卸八块喂了狗!
“钱大小姐,可曾找到?”小伙计拿着扫帚和簸箕,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钱漫紧攥着丝帕,脸色铁青地跨出了门,碧桃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小伙计见此,缩头耸肩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驾!”钱漫快步出了客栈,翻身上马,也不管碧桃,径直扬长而去。
“嗳,大小姐!”碧桃喊着,紧跑了几步。
骏马一骑绝尘,四蹄如飞,岂是她一个女孩子能追上的,碧桃吃了一嘴的灰,站在街上,无奈地看着钱漫纵马奔腾,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今儿,也不知哪个庄子上的人要倒霉,大小姐气成这样,定是要找茬打人出气的。”碧桃想着,摇摇头,自个回了昌隆酒楼。
钱漫的动静太大,早惊着春风客栈的掌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