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晶莹的光,映得那些人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顾大丫将青英扛在肩上,几人伸头张望,复又小声嘀咕,她们绣的罗帕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线,看着就叫人满心欢喜,而顾青竹的视线却从偌大的丝线匾子转到了货郎歇在树荫里的货担子上。
货郎的货担可算得上是个会变戏法的百宝箱,扁担两头挂着有好些抽屉的大箱子,而箱子上围了一圈凸起的木板,放些特别容易招揽人的物件,比如小娃儿的拨浪鼓,女人们的丝线,小孩儿的麦芽糖,就连扁担挑子上都没得空处,一头绑着一捆鸡毛掸子,另一头捆住几个风筝。
这些都是他们要挑到十里八乡去卖的货品,通常县城里的姑娘喜欢买丝线绣,而乡下女孩却只买得起棉线,故而,他那些抽屉里,就光绣线都分了几种,至于其他的,比如胭脂水粉之类,也是分好中差的。
当然,他们也收东西,比如拿山货换,也是可以的,可他的价钱低,只有那些没时间出门,又等着用的时候才会以物易物。
顾家坳入口难寻,更兼山脊陡峭,很少有货郎能挑着担子进山,故而,顾青竹还是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行当。
她的目光在那两个神奇的箱子上溜了半天,一时突发奇想,困扰她多时的一件事,峰回路转,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