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客人走了,顾青竹挎着篮子到地里摘辣椒,围观的人中有忍不住的,免不了上前婉转地打听。
顾青竹简单地说了事情的始末,顾世贵依仗辈分,对大哥顾世同留下的小孩作威作福,在平日里是常事,而这次居然想要卖掉青英,简直太不像话了。
这些年,村里不是没有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但从来没有发生过卖儿卖女的惨事,这次顾世贵无病无灾的,好端端要卖小孩,无论他有怎样牵强的理由,卖行踪成谜的大哥家的孩子,这已触怒了村里人最后的忍耐心。
“如此说来,他被打,半点不冤,照我说,这还是轻的,实该打烂他的屁股,好叫他晓得哪些事能干,哪些想都不要想!”一个男人义愤填膺地说。
“可不是,他这样的无赖人,足够开祠堂,族规伺候了,可惜村长伤着动弹不得,要不然,哪能容他这般嚣张闹腾!”另一个老汉一脸愁容道。
一个中年汉子,“啪”地击了一下掌:“他可不就是钻这点空子嘛,所幸青竹姐妹命中有贵人扶持,这会儿,顾世贵活该自食其果,以后只怕再也不敢了。”
先前的男人点头附和:“他心里难道不知道,他有几条命够丢到野狼谷的?不要说被打断手脚,就是跑得飞快的兔子,又有几个逃离过狼爪?”
“嗯嗯嗯。”众人皆点头。
茶园里还有活计,大家边说边离开,各自做事去了。
此时,放眼整个顾家坳,最闲的就数龙潭边上的几个人。
“小娘舅,你线上没个钩子,就是绑了田鸡腿也没用呀。”苏暮春一边盯着自个的竹竿,一边偷瞄慕锦成纹丝不动,连水珠子都不冒一个的竹竿。
“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慕锦成洋洋得意。
“那还不得先有个钩?”苏暮春嘀咕道。
慕锦成顺口胡诌:“你不懂,乐鱼还是乐渔,全在个人欢喜,一个一心求鱼,一个不过是为个垂钓的乐趣,这个乐趣……”
正当他为自个钓不上鱼,而找理由的时候,他那根自放到水里,就没动过的竹竿突然动了!
“啊?哈哈哈,看我钓的鱼!”慕锦成猛地一提竹竿,只见竹竿上的线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样东西啪地落在草丛中。
宝应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摁倒,可转瞬就听见他的惨叫:“啊!!!”
“逮着啥了?逮着啥了?”慕锦成和苏暮春,以及顾青英全都跑过来看。
“啊!我的手,痛死了!”宝应涕泪横流地哀嚎。
只见他的右手食指上挂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它个体不大,却十分凶悍,在四双眼睛的瞪视下,依然牢牢的钳住宝应的皮肉,死活不放。
“爷,救命!”宝应可怜兮兮地看着慕锦成。
在又敲又打全不奏效后,慕锦成想起前世小时候的一个法子:“快快,把手放到竹篓里!”
说起来也真神奇,宝应的手刚放到浸在水边的竹篓里,螃蟹就松开钳子,直往水里逃窜。
慕锦成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惊扰了竹篓里为数不多的几尾小鱼,全都扑棱棱直跳,得意地说:“小样,看你逃到哪里去!”
“这个不好吃的,没肉还全是壳,我们都是捉来玩!”顾青英叉腰道:“再说,这个哪需钓,我领你到个地方,一翻一个,还比这个大!”
慕锦成连连点头:“好好好,暮春,你在这里钓鱼,我去摸螃蟹!”
“爷,你可得小心!”宝应的手指肿着,又疼又涨,还不忘担心自个的主子。
慕锦成戳了下他的额头:“当我和你一样笨!行了,你就在这儿守着吧。”
顾青英将慕锦成带到不远处一条快要干涸的小溪边,溪水中遍布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清浅的水流,慢慢流动,还漫不过石头,瞧着就是条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