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意不好做,你们就别回去了。”顾青竹居中,左右拍拍她们的胳膊。
“最近三爷也不来了,要是有他坐镇,我一人倒也能应付一日。”招娣收起玩笑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九桃
顾青竹有些讶然道“他很久不来了?”
“对呀,自打上次和你一起走了以后,就再没来过。”顾大丫点点头。
“哦。”顾青竹低低应了声。
慕锦成向来没长性,在织坊时就是这样,一时高兴,不管刮风下雨天天来,若是没兴致,十天半月也不露一次面,顾青竹只当他又犯了之前的毛病,并不当回事,反正他这个东家除了出了赁金,其他的全然指望不上。
梁满仓吃了面,骑马回衙门里收拾东西,顾青山和方奎拾掇了几件不穿的秋衣,顺带交代大丫和招娣几句面馆里的事,便和陆陆续续归来的村人们一起走了。
及到傍晚,顾青竹正做饭,在翠屏镇帮工的郑家禄带来了口信,说梁满仓被萧耿五人留下喝酒,明日一早一起回来。
招娣今年大半年都在外头,不是做缫丝工,就是做面食生意,郑家禄孤家寡人在家待不住,宁愿在十里八乡帮工,既管吃,又挣钱,还能每天乐呵呵的,故而,他家里没有存粮,连老鼠都养不住。
若是偶尔回来住几日,忘了买粮,大多是在顾青竹家里吃,今日也不例外。
“郑叔,明儿满仓哥回来围猎,你没事来帮忙呀。”晚饭桌上,顾青竹将一碗稠稠的粳米粥端到他面前。
郑家禄叹了口气“嗳,顾家坳好些年没狩猎了,想当年,我和你爹,还有满仓爹,以及村长他们几个,每年到了小雪节气,都要搞一次大围捕,野猪、獐子、麂子,獾子,总要打上几只,至于野兔山鸡更是不用说了,家家总能分十几二十斤肉,哪像现在,一只野猪来了,还得喊外头人助阵。”
顾青竹将新出锅的白面饼子递给他,轻声道“这不是太平久了嘛,再说,去年青山哥打狼受了那么重的伤,任谁家也不敢再冒险!”
郑家禄咬着咯吱脆的饼子,嘟囔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呢,那时一口钢牙,大棒骨都能咬碎,这会子掉的只剩十来颗,吃个饼子,都得嚼半天。”
在锅上忙碌的顾青竹回头笑“明儿早上,我蒸馒头,再烧一锅酸辣糊糊,保管郑叔还是当初一口气吃十来个的英雄好汉!”
“啥是英雄好汉?”青英扬起头,好奇地问。
“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上了年纪,有心无力,吃不下了,倒是你烧的酸辣糊糊,跟你娘做的很像,每次吃都……”蓦然,郑家禄一口面饼堵住了喉咙,噎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今儿怎么了,当真糊涂了,好端端地当着两孩子的面,说什么陈年往事。
顾青竹将锅里最后的饼子装在小箔子里,端上桌,淡然道“郑叔,我没事的,青英也不小了,她该知道爹娘的事。”
郑家禄看看顾青竹,又摸摸青英的头发,缓缓道“你姐烧菜的手艺都是你娘教的,她真的做的一手好菜,哪怕一碗野菜汤都比旁人家的鲜,而且她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食物,比如鱼,山里人很少吃的,可她却能做出十来种吃法,每一种都馋得人口水直流,我们那时总开玩笑,说她身上藏着瑶池仙宴的菜谱。”
昏黄的灯光下,郑家禄沉浸在往事中,絮絮叨叨地和青英说,顾青竹埋头吃饭,粥的热气熏得她睫毛上凝着滴滴水珠。
第二日一早,顾青竹蒸的馒头刚新鲜出笼,梁满仓和萧耿五兄弟就骑马赶到了,六人全都腰挂快刀,肩挎弯弓,各背着两筒箭,几十根雪白的箭羽,白花花地亮人眼睛。
他们热乎乎吃了早饭,便在梁满仓家院子里,召集村里人商议围猎的事。
年轻一辈个个摩拳擦掌,异常兴奋,他们的血液里自然奔涌着山民的野性和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