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你放了他们!”顾青竹往前跨了一步。
“少夫人,不可!”陶婆子一把抓住她的长袖,拼命摇头。
顾青竹回首,假装抿发,低声道“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好都死在这里,若嬷嬷能侥幸逃脱,还请给我父亲捎个口信。”
“真当我是傻的?一个不放,全带上山去!”莫天林冷哼一声。
众喽啰们早等不及,涌上来将轿夫和鼓乐班子的人推推搡搡赶往老鸦岭。
“姑娘,请吧。”莫天林皮笑肉不笑地说。
顾青竹暗暗握了握陶婆子和春莺的手“今儿,都是我带累你们了。”
陶婆子心中微动,感喟道“少夫人说哪里话,与你生死在一处,总好过让你一人独闯龙潭虎穴,如若不然,老婆子有何颜面,留一条老命苟活于世。”
春莺早吓得手心满是汗水,反倒安慰陶婆子“嬷嬷切莫说些丧气话,少夫人是有大造化的人,必定逢凶化吉!”
一行数十人,前头有冯驼子领路,莫天林走在顾青竹主仆三人旁边,他斜扛着大刀,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嚼来嚼去。一起
顾青竹专拣低矮枝丫和带刺藤蔓处走,有意将狐皮斗篷上的毛刮挂在上面。
莫天林的山寨在一处不显眼的山坳,外头设有寨门,里头十分宽阔,别有洞天,山脚下搭着一排茅屋,鸡鸣狗吠,菜畦阡陌,与外间并无两样。
见他们回来,留守在山寨的喽啰殷勤地上来帮忙,将轿夫等人都关在一间屋里,门口留两个人把手,莫天林径直走进中间最大的一间屋子,其他人鱼贯而入,顾青竹主仆也被裹挟进来。
屋里燃着一个大火盆,上面架着一个大铁锅在炖肉,白汤翻滚,肉香扑鼻。
冯驼子指挥人上菜上酒,莫天林一把将顾青竹拉到身边坐下“陪我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顾青竹甩开他的手。
“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喝酒,就扔那屋里一个人去喂狼!”莫天林恶狠狠地将一杯酒递给她。
顾青竹气得全身发颤,却只得捏住酒杯。
底下的喽啰哄闹“喝交杯酒,喝交杯酒!”
莫天林端起另一杯,与她的轻碰,挑眉道“既上了我的山,端了我的杯,你的清白早就说不清楚了,不如做我的压寨夫人,逍遥山林,岂不比困在将军府做什么少夫人快活?”
他半点不介意顾青竹眼里的嫌恶,扬脖喝下酒,接着道“那些个银样蜡枪头不过是靠祖上荫蔽,仗着有些花拳绣腿,就自诩了不得了?我今儿就逮着一个,要不是你来了,不宜见血,早拿他喂了白耳朵。”
说完,他就盯着顾青竹看,大有,你不喝,我就杀人的威逼。
万般无奈,顾青竹只得咬牙一口喝了杯中酒,谁知这酒奇辣,呛地她直咳嗽。
“山里姑娘哪个不能喝一点,怎你就不行?吃点菜!”见顾青竹咳出眼泪,莫天林心情莫名愉悦,搛了几片菌菇放在她的碗里。
顾青竹盯着碗里的菌菇看了两眼,抬眼看向大铁锅,说道“我在家里吃这个都吃腻,这会子想吃肉!”
“少夫人!”站在她身后的陶婆子怕顾青竹喝醉了,胡言乱语,遂悄悄拉她的衣角。
顾青竹只做不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锅。
“盛一大海碗来!”莫天林见她似真的想吃,遂挥手道。
连骨带肉,冯驼子亲自盛了满满一大碗送上来,顾青竹埋头吃。
一个带刀喽啰快步走上前来,抱拳道“老大,早上逮着的那个人叫嚷着要见你。”
“怎么,怕死了?”莫天林塞了满嘴的菌菇,含混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锦衣华服的男子进来,屋里烟气水雾缭绕,顾青竹居高临下,看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