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进来说“爹,我去茶园了。”
“我也去!”慕锦成想都不想,豁地站起来。
“你一身酒气,莫污了我的茶!”顾青竹冷着一张脸回道。
慕锦成捂住嘴,他本想说,自个喝这点酒,根本跟没喝一样,但瞅着顾青竹一脸嫌弃,他便不敢说话。
顾世同看了眼顾青竹,碍着顾世福和梁满仓在,开口道“你啥也不会干,去了也是白搭,在这儿陪客人说说话。”
“哦。”慕锦成老老实实坐下,看着顾青竹背着竹篓出了院门,一直见她拐弯没了身影,才回过头来。
顾世福笑着对顾世同说“你家的茶比我们村里任何一家的都早,青竹约莫急着去看头茬莲心,这丫头一门心思都扑在茶上,将来定是能成大事的,大丫若有她一半,我就省心了。”
“我这姑娘就是太有主见,我不求她成什么大事,只担心她脾气犟,要比旁人多吃苦!”顾世同呡了口茶,叹息道。
慕锦成又一次站起来说“爹,我保证不让青竹吃苦,就是有苦,也是我吃!”
“你这会儿好话说一箩筐,我也不信的!”顾世同白了他一眼。
顾世福磕磕烟锅子,劝道“世同,不是我说你,和孩子置什么气,谁年轻的时候没糊涂过?再说,他还不是怕青竹受伤害嘛,你这个样子,叫青竹怎么办,她就是有心和好,也被吓住不敢了,难道你真要棒打鸳鸯?”
顾世同鼻子里重重地出了口气,没有言语。
“三爷,你今儿就委屈和我睡,趁天好,咱们把被子晒晒去。”梁满仓拉起慕锦成走了。
见两个年轻人出去,顾世福一边塞烟叶一边说“当初,你要将青竹嫁给慕家,我和世根劝你一宿,你也听不进去,非说慕家百样千样的好。
如今,女儿受了委屈,你知道心疼了,知道护着了,可你晓得不,她这会子,不仅是你女儿,还是人家媳妇,有句话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捧着走,你女婿人不错,高门大户出来的富贵子弟,能这么低三下四的赔不是,足见他对青竹是上心的,你可别糊涂,多劝劝青竹,少年夫妻哪有隔夜仇。
过几日就跟着回去吧,别把好事闹黄了,你也知道,你弟世贵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家二妮也跟个讨债鬼似的,若是青竹当真合离,落了单,日后怎么找人家,还不得被他们一家子挤兑死了,再说,你常年在外行医,旁人若问起来,你也说不上嘴,我今儿说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世福说完,点了烟锅子,用力嗅了一口,烟丝一下子烧红了,他惬意地吐了口白烟。
“老哥说的话,我怎么不明白呢,可青竹嘴上不说,心里难受,我这个做爹的,悔啊,如今你却要我对那个臭小子笑脸相迎,我怎么能做得出来呢。”顾世同抚着额头,为难道。
顾世福叩叩桌子“真是看书看傻了,谁叫你跌身份那样做了,我瞧你女婿对青竹在乎得很,往后,但凡他们在一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容他变着法儿哄哄,青竹性子再犟,到底是女娃娃,不过是一口气,由她出了,不就好了,小夫妻团团圆圆回去,过一两年给你添个外孙,你以后的日子美着呢。”
“行吧,我听老哥的。”天下做父母的,没有不巴望儿女好的,顾世同点头答应。
“就这么说吧,我还要回去修羊圈呢。”顾世福站起身,背身拿着烟杆走了。
再说,梁满仓和慕锦成坐在梁家院里晒太阳,梁满仓眯着眼道“最近,衙门里的事奇多,这么舒服的日子真难得。”
“肖家的案子还是没有眉目?”慕锦成双手抱头,看屋檐下,一对燕子飞来飞去,衔泥筑巢。
梁满仓拍了拍腿“当真邪了门了,葛五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生死不知,查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