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成淡淡地笑“无妨,每日看惯的,若让我整日闲着无所事事,专门养病,反倒要病症加重了。”
“二哥,你这十年就不累的吗?”慕锦成叩着桌面道。
“累呀,你快来帮我吧。”慕明成面容温和,像春日拂面的暖风。
慕锦成挠挠头,有些讪讪然道“爹上次说等问过廖青,就让我回来帮着管铺子,可这些日子慕家上下都在忙斗茶大会,他约莫忘记这茬了。”
慕明成点点头“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斗茶大会,若是成了,咱家的茶业将是宁江城最大的一家,到时少不得再买茶山,扩建工坊,有的忙呢,若是不成,爹只怕要受打击,他上了年纪,身体不济,外头还得咱们兄弟撑着,自然也是要忙的。”
“青竹上过私学,又是妙机道人亲点的徒弟,我想,不管斗茶大会成不成,都让她出去管铺子,要不然,白耗在内宅,可惜了她的才能。”慕锦成将茶糕往兄长面前推了推。
“让弟妹出去抛头露面,你真这样想?”慕明成有些吃惊。
这世上的男人都将女人困在高墙大院里,相夫教子,伺候老人,更有那些贪心不足的,娶上几房姨娘姬妾,坐享齐人之福,岂不知,女人多了,免不了争宠夺爱,祸及无辜,反倒害了好人家的女儿。
“她喜欢茶,也爱琢磨茶,我想成全她的喜好,还望二哥到时帮我在爹跟前说几句好话。”慕锦成很认真地说。
慕明成看着他俊美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这个弟弟还是原本那个淘气顽劣的慕家三爷吗?
顾青竹扯了扯慕锦成的衣袖,低声道“你别让二爷为难了,我可以每季回顾家坳一段时间,也不耽误什么事。”
慕锦成急着抓她的手“那怎么行?你若走,我也要跟着走的!”
慕明成见他俩如此,笑了笑道“我不是不肯帮忙,咱慕家人丁单薄,若是弟妹能出来帮着打理铺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管理铺子不是件轻松的活,我只怕弟妹吃苦,你到时心疼不让她干,爹可是会骂人的。”
顾青竹耳后红了,抽出手道“谢谢二爷,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是想做茶而已。”
“茶是咱家的祖业,爹若听了这话,定要高兴了。”慕明成微微颔首。
四人又聊了会儿,谭子衿心里舍不得慕明成累,遂提出要回去,三人方才离了玉兰院。
“二嫂,你咋不和二哥多说一会儿话?刚才都是我们一直在说。”慕锦成仰头看高大笔直的玉兰树。
“我无事,听你们说话就很好。”谭子衿温婉地笑。
阳光穿过枝叶,淡淡洒下来,她穿着烟色绣玉兰花的襦裙,如那些花树一般淡雅别致。
“你们还没成亲呢,怎么搞得跟老夫老妻似的,一点都不想念惦记吗?”慕锦成嘟囔了一句。
谭子衿的目光滑到他俩交握的手上,淡然一笑“在彼此心上,白首亦少年。”
慕锦成深深看了她一眼,或许,他们更愿意深藏爱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的默契,才是他们追求的心灵抚慰。
慕明成的含蓄,他学不来,就像他亦学不会他的热烈。
在慕锦成的世界里,爱,就要晒在阳光下,温暖的,触手可及的,不用去猜去想去琢磨,他愿意给顾青竹创造惊喜,也愿意与她分享欢乐和苦恼,简简单单,浓情蜜意。
谭子衿走了,慕锦成又陪顾青竹烹了两壶茶。
因着他们最近刚刚和好,难得有时间在一起,善解人意的右玉将小丫头们都赶在院子里伺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独处。
“青竹,我要吃茶干。”慕锦成逮着机会就要腻歪,他这会儿正趴在桌上看着新出锅的卤豆干噘嘴。
“你吃呗!”顾青竹细细观察手中的茶,思考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根本没工夫看他,只将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