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毛笔,一下子划去了四个名字。
“这……”韩守义目瞪口呆。
这也太草率了吧。
慕锦成用毛笔杆戳名册,一一点着“这个人一身烟味,这个人有狐臭,这个手指太短,还有他,没媳妇……”
“没媳妇?”韩守义忍无可忍。
烟味、狐臭、手指短不适合,可没媳妇算什么错!
“瞧这上面写着,他父母是慕家的老人,都在茶庄上做活,他二十出头,长得不赖,却还没媳妇,这肯定不是因为缺钱,那是为啥呢?”慕锦成瞥了眼名册,手指叩着桌子,不答反问。
“为啥?”韩守义的汗下来了。
慕锦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不是赌,就是嫖,或者抽烟膏,不信你去查,看看是三毒俱全,还是只占一二。”
“这……”韩守义汗颜,“算了,我立时换人。”
“韩掌柜,就这剩下的二十二吧,三爷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实证,就不必对外说了。”一直沉默的顾青竹在一旁道。
“是。”韩守义答应着去了。
慕锦成剑眉上扬,得瑟道“你夫君厉害吧。”
顾青竹无声地笑,西垂的夕阳从瓦的缝隙里撒下来几缕慵懒的光,将她温柔笼罩,光影里漂浮着细小的微尘,上上下下飘荡。
外头传来压抑的说话声,有人低低地嘟囔,被韩守义一顿呵斥,顿时归于平静。
“青竹,钱真是好东西,一下子就瞧出这些人不好把控。”慕锦成听着外面的声,冷嗤道。
“人心向来最不容易看透,我要掌握的也不是这个。”顾青竹淡然一笑。
两人说着,就见韩守义又走了进来,他微微有些尴尬道“这些个家伙,仗着是多年的老人了,平日里纵得没规矩,让三爷和少夫人见笑了。”
“无事,只要老实规矩地做事做人,慕家又不是容不下。”顾青竹轻轻浅浅地笑。
韩守义搓搓手,躬身问“三爷、少夫人,你们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顾青竹眨了眨眼道“那就麻烦韩掌柜了,教炒茶时,我还需要要几扇大屏风,不要什么好的,将就能用的就行,炒茶分三个步骤,我想将这些学艺的人也分成三组,每组只教授其中一个步骤。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速度,也能很好的保护炒茶技艺,毕竟外头人想要一套完整的技艺,必须集齐三个人,这就比较有难度了。”
“如此甚好,甚好,我明日一早就去准备。”韩守义连连点头。
“那我们明日再来。”顾青竹起身道。
韩守义将顾青竹夫妇送出茶行,站在门口,愣了会儿神,随后笑着摇摇头,回后场看着泥瓦匠砌墙去了。
两人回府,进门时,正遇见慕明成要出去。
慕锦成忍不住好奇问“二哥这个点儿还出去,有什么事?”
“明日开县试,姐夫请县学里的沈鸿沈教谕和几位夫子吃饭,叫我去陪一陪。”慕明成掸了掸深青色的长袍,笑道。
“我也要去!”慕锦成凤眸微挑,突然说。
“姐夫还请了柳青、宗彰、邓泽硕等别家几位大公子,你确定要与我同往?”慕明成好笑地看他。
“算了,不去了!”慕锦成有些丧气道。
这些人个个自诩是正人君子,慕锦成与他们实在不对付,不要说和他们一起吃饭,就是干坐着,他都觉得会把自个憋出毛病。
“柳青今儿来,我旁敲侧击了问半天,他也没说出个子卯寅丑,我猜他来,道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约莫是想向我们示好,毕竟,谁不想分炒茶这一杯羹呢。”慕明成低声道。
慕锦成轻哼了一声“这么遮遮掩掩的,连一点小事都说不清楚,半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这想那的,岂不是白日做梦!”
“爷。”长宁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