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终于在后槽牙里拨出一个褐色小药丸,小心取了出来。
“再找找,这帮海寇最擅于狡兔三窟!”慕绍台冷哼了一声。
“是!”瘦高个衙役继续查找。
“海寇?慕将军说的可是安南海寇?”梁满仓惊诧道。
“你知道安南?是征南军中人?”慕绍台有些讶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在下梁满仓,追随将军在安南作战五年,隶属飞鹰营。”梁满仓拱手,毕恭毕敬行礼。
“梁满仓?”慕绍台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看。
苏瑾急急地说:“南苍县是内陆,下官对此知之甚少,还请将军明示。”
慕绍台将一丝疑虑暂时搁置,回道:“据传到宁江城官署的邸报所述,如今海寇猖獗,早不局限于安南那一小片海域,瀛洲、琉国更是连成了片,故而,他是哪一拨,又如何潜入内陆,也是我急切想知道的。”
说话间,瘦高个又找出一颗药丸,此时,犯人的嘴里已经没有一块完整肌肤,梁满仓略一用力,将他的下巴推了上去。
“说吧,你是谁,来干什么?”慕绍台靠在椅子上,目光如刀。
犯人用力吐出一口血水,叫嚣道:“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绍台悠闲道:“你是陈枝江的人,还是胡先武的人,亦或是吴镇雄的人?”
“你?”犯人一时愣住了,不知这位穿着绣豹子绯袍的男人到底知道多少。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了?”慕绍台冷嗤了一声,“哪怕你死了,我也能在你尸体上找到想要知道的信息,我劝你最好乖乖合作,免得吃皮肉之苦!”
“哼!先有棍棒加身,后有怀柔安抚,这不过是审讯的雕虫小技,你以为能诓骗的了我?”犯人不屑地扭头看向一边。
“海寇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不定哪天出门,活人就变了尸体,为了方便将来收尸还家,你们在加入海寇时,都会剃光后脑勺的头发,纹上自个的名字,然后等一个月头发再长出来,就跟着老海寇上岸作乱了。
至于那些能报得上号的大小头目,他们还会在另一处头上纹,只不过,据我看来,你还不够格,应该轮不上吧。”慕绍堂的目光在他的胯间逗留了三五息。
闻言,犯人傻了眼,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将他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慕绍台挑眉,继续说:“你是自个说,还是我让人来剃光你的头发?据我所知,被俘海寇一旦被剃,就视同背叛,不仅再也做不成海寇,家里的父母妻子还会被欺凌和侮辱,你最好想好了再选。”
犯人拼命咽口水,却一句话也不说。
慕绍台不急,只要是个活的,没有他问不出来的。
地牢冷寂,连灯火也似乎失了热度,一缕缕黑烟直冲而上。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更不知晨昏时辰,但隔了一夜,又拖延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人来救他,这个犯人心里早就不安了,当慕绍台识破他的身份,讲出很多只有海寇才知道的秘密,他更慌了。
进是死,退亦是死,然而此刻,没了自我了断的毒药,他连死都是奢望!
仿佛是熬鹰,慕绍台有时间,有耐心,他啜了口茶,静静等待。
又累又渴,又疼又怕,犯人终于垂下脑袋,嗫喃道:“你给我松绑,我就说。”
苏瑾挥挥手,两个衙役解了他身上的绳索。
“你们什么也休想得到!”犯人猛地扬起手。
一抹寒光直奔他的颈部要害处!
梁满仓毫不犹豫,挥刀一斩,顿时鲜血喷涌,几根手指混夹着一根银针掉在污泥里!
“啊!”十指连心,饶是一心求死的犯人也熬不过这种痛苦。
几个衙役后知后觉,一起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