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又来回急急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心焦加上吹了凉风,病症又加重了,慕锦成赶忙派人去请谭立德。
都是积年的老毛病,一时发作起来,谭立德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用药将养着。
卢氏一醒,就把慕锦成和顾青竹赶到外头管铺子去了,她心里明镜似的,慕绍堂虽把事情说得简单,实则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出问题。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从小娇养的小儿子说的,只叫他们盯紧了铺子。
慕绍堂带着庆丰几人走了两日后,杨广儒让钱庄的脚力行雇了一条船,张大了帆,将一船沉甸甸的货送往燕安城。
钱庄的脚力行,表面上接些送货押货的零散买卖,最重要的是按杨广儒的安排,给各家分店倒腾现~货金银,平衡各处的库存和兑换需求,他们都是钱庄花钱养着的,手脚工夫不弱,为保万一,这次慕绍台还额外指派宁渡押船。
宁渡原是慕家军蛟龙营主将,天生神力,肩可扛鼎,擅使双锏,十分骁勇善战。
虽说有过军籍的兵士不得入燕安城,但宁渡是死里逃生,花名册上早被红笔勾去了名字,故而,慕绍台才敢让他押船进京。
陆路水路,一路平安,一晃就过去了数日。
慕锦成和顾青竹不敢懈怠,每日都到铺子里去,慕锦成每到晚上,就扳着手指头,和顾青竹盘算,他爹几时进燕安城,见了什么人,会遇见什么事。
慕绍堂临走时说是去寻茶山,他带人出南苍县,也被很多人看见,故而,当时并没有多少人起疑,可一走十多天没回来,且慕家二爷去了燕安城,眼看着已经一月有余还未归,南苍县渐渐传出不好的风声。
首先是三生粮铺被人连着抢购了好几日,这时节,小满将了,虽说南边的粮商还没过来,可早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其他家的粮行都没啥大动静,偏三生被挤得水泄不通。
顾青竹让关百昌挂了限购的牌子,三生在灾年都没涨过价,此时自然更不会将囤货起价的罪名,揽在自个头上。
而后是三生珍宝行,温如礼进了一批大颗的南海珍珠,个个溜圆玉润,可之前一直有意要买的夫人小姐,突然以各种理由不买了,幸而,他听了慕绍堂的话,只进了原来的三成,虽说压了资金,却是不多。
再就是三生钱庄,每日来兑现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杨广儒早按慕绍堂的话,在南苍县准备了足够的现银,就算存户全部兑换,他也能应付。
三生酒楼晚间的生意,第一次出现了空座的情况,听了这个消息,在家里养胎的罗霜降第二日立时赶到酒楼,从进的食材到厨师手艺,她仔细查了一遍,半点问题都没发现,可食客就是如退潮似的流走了。
而与三生产生鲜明对比的是钱家和宋家,这两家的生意不知为何,突然好得过了头,就连宋家那处破败了十几年的旅店都重新装修过了。
这所有的一切,容不得旁人不多想,市井流言一夜间便传开了,慕家的贡茶出了问题,慕明成被关押,慕绍堂赶去救了。
这般接近真相的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这是谁,连等邸报和风雅集的时间都不给了。
众家掌柜听了这个消息,立时都到茶行来找顾青竹夫妇,此时已经隐瞒不下去,顾青竹只得实言相告,掌柜们见是真的,一时震惊不已。
“这可怎么办?二爷和老爷都不在,谁来主事?”周俭是直性子,急赤白脸地嚷嚷。
“我记得老爷那日请我们吃饭,说让少夫人代管三生。”关百昌抬眼道。
“她……”另一个掌柜没把话说完,但他的口气已经不消多说了。
顾青竹上前行礼“各位叔伯,你们都是三生的老人,请相信我,这次不过是一时的坎坷,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度过难关,慕家贡茶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老爷和二爷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