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刑部的差人就已经赶到,他们骂骂咧咧,粗鲁地推搡白夜,熊永年父子跟了上去,没想到,那四个人也一同来了。
白夜来到大堂上,一眼望去,除了慕锦成夫妇,还看见那个原本该被他一箭射死的人,他此刻解了黑袍,好端端站着,他身上不仅没有中箭,甚至没有昨夜被虐打的任何痕迹。
“慕锦成!”白夜几乎把一口钢牙咬碎!
他混迹江湖二十年,居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手上,这教他如何甘心!
“白夜,咱们兄弟多年,我什么都没说,你居然想致我于死地!”一直捂着左胸伤口的男人,眼光如刀一般恶毒。
“丁武,你上次只身逃回,就已经是死人了,这次又是只剩你一个,你觉得你还能活么!”白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谁在堂下喧哗!”大案后的男人猛地一拍惊堂木。
白夜和丁武齐齐噤声。
之前说话的劲装男子领头人,上前抱拳道:“在下蓝府副统领,江域,奉命协助查案。”
大案后的男子一听蓝府,立时整冠掸衣,小跑到他跟前道:“这等小案,哪劳阁老挂念,江统领请坐,快请坐,与史某共同审案。”
对于他过于热情的巴结,江域冷冷道:“审案是史明史大人的职责,而江某只是一介武夫,今日负责观审,阁老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是是是。”史明退回到大案后。
不过走了几步,他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一番。
蓝浔突然插手此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朝中局势,因安南海寇变得十分微妙,慕家案已经定案几个月,之前一直无人管,今日不仅有人敲了鸣冤鼓,还有人暗杀人证,蓝家更是强势出手。
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史明心里直打了鼓。
如今别无选择,只好依律裁定了。
“慕家人,继续说。”史明挥挥手,他的语气较之前好了几许。
顾青竹指着丁武道:“这就是那日截杀我们的人,他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他的主子是南苍县的钱家大公子钱涨,而这位急于杀人灭口的正是钱涨的长随白夜,有此两人,慕家冤案定是钱家所为。”
白夜强横道:“一派胡言,是你们毁了我们大少爷的亲事在前,我们才不得不出手报复!贡茶案无凭无据,如何算在我们头上!”
顾青竹圆瞪杏眼,厉声反驳道:“报复?豢养死士来报复?至于亲事,分明是钱家勾结宋家,强娶表小姐,我们若不救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姑母!”
说罢,顾青竹伏地磕头:“青天大老爷明鉴,钱家觊觎慕家在茶业中的地位,几次三番设计陷害,后见我用炒青技艺胜了斗茶大会,更是心生歹毒。
不仅半夜火烧贡茶库房,还勾结原茶马司副使丁永道,骗取我公爹的签名,而后故意损坏贡茶,以致慕家获罪,这其中种种,钱家脱不了干系!”
“你这些都只是怀疑,做不得数!”史明往椅背上一靠,漠然道。
江域冷声道:“这次慕家遭遇的截杀,我们四个和袁统领恰好遇着了,还和那些人交了手,武功路数确实不像寻常护卫家丁。
史大人,钱家到底是不是贡茶案的幕后黑手,慕家人已经给你这么多讯息,我想,你只要肯查,定会有结果的。”
“是是是,我这叫人去南苍县捉人。”史明在签筒里拔了根签扔下去,“速去南苍县拿人!”
他说完,谄媚地看了一眼江域,而后者对他的讨好,视而不见。
一班衙役立时领命而去。
“今儿,就先到这里?”史明厚着脸皮,锲而不舍地问。
“这案子几时再审,我得跟阁老交代。”江域沉着脸问。
“天气炎热,这一来一回,起码得二十天。”史明苦